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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踩在浪花尖兒上,嘟囔道:“我那好兄弟,都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我了。”
離洲之事,劉景濁根本沒有佈局,但總有人會出一份力氣。
現如今,九鼎所在,都有人護著,有人妄想撬動九洲大鼎,根本不可能了。
而在天外,受道宮管控的天門之下,已經藏了幾個人,準確來說,是幾頭開天門大妖。
那位教祖又怎會不知道?權當不知道而已。
朽城城頭,禍鬥笑意不止。
你劉景濁不是喜歡幾重佈局嗎?我學你的,你倒是猜一猜,我會用哪一種?
…………
七月初一,既是換防,同時也是原定癸丑年撤離的諸位天驕提前撤離的日子。
但二樓修士,都不願意離開。
持續一月的炸裂響動,根本就沒有停過。只這一個月,登樓修士戰死四人,戰船損壞三十艘。
因為對方每天都有二十登樓衝到人多之處,到就自爆,防不勝防。劉景濁也只有一個笨法子,一樣,自己引爆魂魄。富柏山率領的百人隊伍,只五天,就死得乾乾淨淨。
之後的戰場上,大多將死修士,離金缽近的,便去往金缽處引爆魂魄,離得遠的,也會甩出神行符,扎進妖族隊伍之中自爆。
仗打到現在,妖族開始不惜代價,人族,優勢全無了。
但劉景濁知道,這還不是最慘的時候,假如對方先於安子準備好,即便只是幾天,那也不是人族這邊可以承受的!
七月初一,諸位需要離開的修士,全數聚集在戍己樓下。
劉景濁面前放著諸多早已準備好的令箭,將令箭一一下發,劉景濁沉聲道:“沒有渡船,就自己過海,明日若是還在拒妖島萬里之內,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
左春樹早就知道內情,拿到令箭便御劍而起,直奔葬劍城去。
杜神柳初言這些戍己樓修士,再不情願也沒法子,只能撤退。
高圖生已經罵了好半天了,可劉景濁根本不理會,只是抬手擂鼓,沉聲道:“姚放牛,你駐守北島,人死了可以,島不能丟。龍丘陽厲,你去守著南島,一樣。”
兩道身影先後掠出,速度極快。
高圖生破口大罵:“劉景濁你大爺!他們兩個是你自己人,老子就不是了?你他孃的寧願讓你最好的朋友死戰,也要逼著我們幾個走?”
劉景濁低頭看了一眼,面色冰冷。
“給你十個呼吸,還在下方聒噪,我就讓牧沉橋打斷你的腿把你丟出去!”
童嫿深吸一口氣,拉起高圖生,扭頭就走。
沈白魚與白浚儀抬頭看著劉景濁,又對視一眼,各自握緊手中令箭,也御風離去。
很快,下方就只剩下陶檀兒了。
她抬起頭,沉聲道:“我師弟是為救你而死的,你連報仇機會都不給我?”
劉景濁面無表情,只沉聲道:“撤!”
其實另外傳音一句:“相信我。”
直到夜裡,這些天之驕子,都已經西去幾萬裡。
也是此時,眾人手中令箭,齊齊散發光芒,各自耳邊,都響起了劉景濁聲音。
高圖生與童嫿聽到的是:“去益山王府做客,與那梅奇還有姚妝妝敘敘舊。”
左春樹、沈白魚、秋暮雲、陶檀兒、白浚儀、忘憂、莫問春,這幾人聽到的是,“自取符籙替身在葬劍城發牢騷,合道下場之後,你們七人下海萬里,攔路。”
左春樹板著臉,沉聲道:“直到現在,這傢伙還是不說真話!”
而杜神牽頭的戍己樓修士,都已經在一艘船上了。
霍犬年眼眶通紅,他孃的,為什麼我就得在這破船上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