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濁點頭道:“不是傳說,是真事兒。這條河故事不少的,再往前二里地,曾經有一塊兒八卦石,是困龍之石,古時候被太守虞上卿所碎。”
蹲了兩個時辰,還是沒事兒。
於是劉景濁又拔了一把驢毛,既然無事,那就回家。
關鍵是劉景濁越走越快,很快就將兩人甩在遠處。
刑寒藻黑著臉,“咱們這趟出門,幹了個啥?就給土地緊緊身子?”
楚廉笑道:“我感覺師父是在試什麼事情,也好像是做了什麼決定。”
刑寒藻疑惑道:“你從哪裡看出來的?怎麼感覺到的,教教我?”
楚廉一本正經道:“聰明人好像跟我想的不一樣,你恐怕學不會。”
他怕刑寒藻多想,刻意解釋道:“我沒把事情想的那麼複雜,看到是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你們聰明人喜歡透過表面看本質。”
刑寒藻氣笑道:“你小子欠揍吧?”
楚廉不知道怎麼說了,想解釋的清楚點,哪成想越描越黑了。
就像是白小豆在廣化書院讀書時,楊念箏讓她在小夥伴面前推薦推薦自家的吃食。哪成想白小豆雙手捧著煎餅,跑去一個比她大兩三歲的孩子面前,咬了一口,吧唧嘴不停,還說道:“真好吃啊!”
劉景濁很快便到了海棠樹下,現在樹底下多了一張桌子,擺著炭盆茶罐兒,還有據說極其名貴的茶葉。
可惜劉景濁不喝茶。
他翹著二郎腿,側身攤在桌上,伸出手指從碗裡蘸水,先劃出一個點兒,隨後又在那一點上方劃了個半圓。
盯著桌子瞧了許久,他乾脆把那半圓擦掉,另外朝南畫了一條豎線。
東西北,三個方向堵得嚴嚴實實,唯獨朝南有出路。
想了想,劉景濁傳音說道:“楊姑娘,收拾收拾,過些日子跟曹首席一塊兒回去西花王朝瞧瞧。”
楊念箏半晌後才回話:“山主還是喊我念箏吧,聽著親切些。”
劉景濁卻沒再答覆,答應過李湖生,不能那麼叫的。
片刻之後,劉景濁取出一本拳譜,沒著急翻開,先放在了桌上,隨後一個瞬身往南,到了渡口坊市。
正好兒初三,風泉鎮白天有集,坊市夜裡有鬼集。
靈星手提竹籃,看起來是剛剛巡視一圈兒,打算回去歇息。
剛剛走出來,就瞧見劉景濁站在路邊。
靈星一下子滿臉笑意,小跑過去,“山主!”
劉景濁笑問道:“這麼開心?”
靈星從竹籃取出一隻大桃子遞去,笑著說道:“我每天都很開心的。”
劉景濁笑問道:“為什麼?”
靈星想了想,“大概是因為沒什麼難過的事兒吧。”
劉景濁哈哈一笑,“你這說了跟沒說,區別好像不大啊?”
靈星嘿嘿一笑,反正就是很開心。他問道:“山主要買東西?”
劉景濁搖頭道:“不是,就是來看看你,頭還容易疼嗎?”
靈星搖頭不止,說道:“羊老伯的藥很好,我已經很久沒有頭疼了。”
劉景濁點了點頭,笑道:“先回去吧,晚點兒我去找你們,我也頭疼,找那位羊掌櫃瞧一瞧去。”
靈星滿臉詫異,“山主也會頭疼啊?”
劉景濁無奈一笑,“說的我不是肉做的似的,回去歇著吧。”
靈星乖巧掉頭,一蹦一跳的離開。
甲子之齡,仍有少女心,羨慕啊!
片刻之後,劉景濁已經身在丹藥鋪子門前。
趴在櫃檯上的年輕人瞧見門口站著人,便伸胳膊肘住身子,問道:“前輩有什麼需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