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方才話裡那新開的花,拿山泉水洗的,變得極其刺耳。
道士終於開口:“樂奴,我俗嗎?”
孩子趕忙搖頭,“我家魏仙是最雅緻的,怎麼會俗?那個車伕曾經問我……問我……”
道士輕聲道:“問你什麼?”
孩子怯生生道:“話太俗。”
道士搖頭道:“無妨,你說。”
樂奴這才說道:“他問我……魏仙會不會拉屎。”
中年道人一愣,“你怎麼答覆的?”
樂奴抬起頭:“我家魏仙怎麼會做拉屎那種俗事?我還會,所以我不夠雅。”
道士聞言,愣了許久。
“我……樂奴……抱歉啊!是我教壞你了。只要是人,吃喝拉撒是少不了的,你家魏仙也會做拉屎這種俗事的。”
孩子也愣住了,他跟著道士,已經習慣覺得,跟髒字沾邊的事兒,就是俗的。
孩子歲數實在是太小了,他哪裡有什麼分辨的能力?
道士放下那首詞,呢喃道:“我就是那個競向天阿,只奏神仙曲,常厭人間調的人啊!可惜,我未曾登臨山巔,卻依舊不坐牛車。”
紙上小詞,是浪淘沙令。
山上逍遙客,愛唱仙歌。不奏溪河奏星河。乍聞人間三兩調,厭且呵呵。忘卻紅塵色,競向天阿。本心易落難復得。俯首當年登高路,也坐牛車。
嘲人且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