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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路漫漫 大道徐行(六)

這算不算是坑了師傅呢?孤男寡女的去了,捱得打怕是要再重些的。

唉!師傅啊,徒兒不孝了。

走去院子還有幾里地,龍丘棠溪白眼道:“進去了就少出門,要是瞎晃盪,給人捉住了,上次在青泥城外就是教訓。這次可沒姚放牛給你當貼身侍衛。”

劉景濁點點頭,沒答話。

一頓打是跑不了,要是藏著不出來,可能打的反而越重了。

再說了,龍丘家旁系那邊兒,幾位長老的後代,供奉殿那邊兒,各位供奉的弟子。這些人裡總要出來幾個,來與我叫板的。

要是還不出來,那我不就成了縮頭烏龜了?

很快就走到了海棠樹下,要比遲暮峰那棵大許多,樹底下襬著一張方桌,四張板凳兒。桌子上倒扣四隻茶碗,愣是半點兒灰塵都沒有。

看到這裡,劉景濁就知道了,完了!這頓打可能會很重。

龍丘棠溪轉過頭,微笑道:“能不能添上一隻碗,就看你自己的了。”

與長安皇城那院子不同,在這張桌子上吃過飯的,就只有他們一家四口,連龍丘闊都不行。

劉景濁重重點頭,笑道:“那我盡力吧。”

劉景濁最終是沒能留在院子裡過夜的,他自個兒非不,龍丘棠溪實在是拗不過。有些人平時看著很聽話,可一有事兒,別人話就是耳邊風。

住處也是個院子,不過有足足十三進。住的人也多,不光是劉景濁,還有姜柚、黎洙,陳文佳。說不定晚點兒陳槳前輩也得來。

果不其然,半夜時劉景濁在盤坐煉氣,陳槳一個瞬身就來了。

這位人間舟子,武道最高,在劉景濁面前,那是沒有一點兒架子。

陳槳輕聲道:“話帶到了,一字不差。”

劉景濁點點頭,“反應呢?”

陳槳只是說道:“她點了點頭,說知道了。”

劉景濁無奈嘆氣,搖頭道:“有些心結是很難開啟的,龍丘闊的心結,至死沒能解開,龍丘棠溪的心結,一時半會也怕是解不開。”

他也心疼,但孃親之死,對龍丘棠溪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劉景濁輕聲道:“我先過去看看,晚些跟前輩聊。”

話音剛落,劉景濁一個瞬身就往龍丘棠溪所在之處去。結果劍光在半道上,就給人撈東西一般,隨手拘走了。

不用猜都知道是誰,劉景濁只好擠出個笑臉,抱拳道:“見過龍丘前輩。”

龍丘闊一身白衣,冷笑一聲,開口道:“上次因為什麼捱打的?”

劉景濁說道:“自以為是。”

某人硬著頭皮發問,“前輩,那這次呢?”

龍丘晾一笑,“還沒有想好,打了再說吧。”

白鹿城上空傳來一聲炸雷響動,滿城人皆是驚於一聲巨響。也唯獨種著一棵海棠樹的院子,壓根兒感覺不到任何異動。

被一拳砸飛幾十裡,劉景濁硬撐著御劍折返。

與上次一般,劉景濁全然不顧口中血水,只笑著抱拳:“請前輩繼續。”

龍丘晾氣不打一處來,這小子一如既往的賤骨頭啊!

你有願望,我自然要滿足了。

又是一拳,輕描淡寫砸出,這次劉景濁被打飛到了百里外,一身骨頭斷了半數。

這點兒傷,還暫時可以撐著。

劉景濁費力折返回白鹿城上方,手實在是抬不起來,便擠出個笑臉,沙啞開口:“前輩可以繼續。”

饒是一身白衣,儒雅至極的龍丘晾,也沒忍住爆粗口,“真他孃的是個倔種!路上一口一個老丈人喊的多順口,到這裡了,跟我龍丘前輩起來了?我可沒你爹年紀大!”

某人趕忙改口,“龍丘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