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死了,此時就是群龍無首。
議事堂那邊,劉景濁說到了年輕天驕撤出,是給九洲留香火,老人就死戰,因為機會只有這一次。
地上丟著兩顆頭顱,方才公佈的名單,在場眾人,唯獨童嫿與東門笑酒在撤退名額之中。
袁秘笑了笑,開口道:“難道劉景濁不算是天驕嗎?四十歲出頭兒,殺力堪比登樓巔峰,這都不算天驕,那我們算什麼?”
秦翻雪夜笑著說道:“名單上應該有劉景濁這個名字的。”
倒不是誰的陰陽怪氣,只是大家覺得,既然要保留薪火,那自然要留最好的。
劉景濁灌下一口酒,搖頭道:“何謂死戰?贏了就能活,贏不了,那就往死了戰。劉景濁是可以撤,但人皇不能撤。”
頓了頓,他一揮手,桌面已經多了一道沙盤。
“過年之前,我們會攻下那兩座島嶼,屆時自戰場最前端到拒妖島便有兩萬裡縱深,兩萬裡那條線,到時候就是死戰之處。”
話鋒一轉,“今日所說,自己知道就行了,傳出去一個字都不行。”
左珩川抿了一口茶,有些無奈,心說這傢伙什麼時候才會跟大家夥兒說實話?非得說的這麼慘烈不可嗎?
不過轉念一想,慘烈當然會慘烈,但比現在這種說法兒,不知道好到哪兒去了。
宋男來淡淡然開口:“拒妖島上不會再有陳家這樣的事情了,我們又什麼時候怕過死?”
劉美祝笑問道:“說真的,有了一本拒妖傳,將這三千年寫得清清楚楚,我們已經很滿足了。即便日後戰死,後人一翻書,也會知道曾經有這麼一群人為人間戍邊。”
朱霞浦點了點頭,沉聲道:“我希望以後的拒妖島誰都可以來,那座朽城誰都可以上。”
劉景濁重重抱拳:“會的。”
起身之後,劉景濁又說道:“我希望陳家新任家主,是陳家自己推舉,其餘六家不要插手。陳信與陳晚渡是自作孽,與陳家無關,諸位家主要與自家修士說清楚,一碼歸一碼。更何況,將來拒妖傳上,他們二人的功勞與罪過,樁樁件件會寫得極其清楚。”
正此時,外面忽然嘈雜了起來。
袁輯佚皺眉道:“這幫小兔崽子,反了不成?”
五位家主同時起身,異口同聲:“我去說。”
劉景濁搖了搖頭,轉身撿起地上兩顆頭顱,邁步出了議事堂。
百餘陳家子弟,瞧見自家老祖與家主的頭顱被劉景濁提在手中,已經再沒有理智可言,有一個起鬨的,便蜂擁而上,像是要活撕了劉景濁。
結果五位家主齊齊上前,愣是嚇退了這幫年輕人。
劉景濁面色冷漠,錯開五位家主走到前面,將兩顆頭顱放在地上,冷聲道:“帶回去安葬,他們二人身份銘牌不可入桃林。我不想跟你們解釋什麼,你們只需要知道,他們二人是妖族細作,死得不冤。另外,你們的好家主,早就是朽城的不差先生了。”
對面一大群人,全愣住了。
劉景濁邁步走開,邊走邊說道:“劉某做事,問心無愧,若是不服,隨時可以到海上找我。”
天已經黑透了,宋男來追上劉景濁,跟著走了好遠,終於說了句謝謝。
劉景濁搖著頭,笑道:“一句謝謝在宋家主口中說出來,真是不容易啊!”
宋男來也再不接話,轉身往南去了。
劉景濁好心提醒,“她住在海邊。”
宋男來搖頭道:“她肯定回家了,光明正大地回家了。”
劉家一處宅邸,上任家主的宅子,自打老家主戰死之後,極少有人來此。
與陳氏上任家主的宅子不同,門口沒有密密麻麻的蜘蛛網,院子裡也沒有雜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