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劉景濁輕聲道:“教你一個道理,做人不能去臆測別人,但打仗,就得抹除這些不確定因素。”
灌下一口冷酒,劉景濁呢喃道:“如此戰場,誰算是人?”
我當然知道這幾天斬殺的妖族以及從前斬殺的妖族,不全是想上戰場想殺人的,但這是戰場啊,來了就得做好死的準備,別說妖族了,人族也一樣。
有時候想到那句眾生平等,真是個美好願望啊!
其實啊!人從來都是自己難為自己。
後邊兒那個長相併不嫵媚,卻偏偏身條極好的女子,壓低聲音說了句:“你最好活著,什麼時候出了拒妖
島,便是一死我也要尋你一戰,滅國之仇,不能不報。”
劉景濁氣笑道:“你怎麼不回中土,去長安找碴兒呢?我他孃的都給人貶為庶民了,我姓劉,景煬王朝姓趙。明白不?”
沒等阿祖爾答話,劉景濁忽然轉頭,嘴角一挑。
他孃的,終於來人了。
尋常煉虛,送死來的嗎?
坐著都沒動,左手並指橫划過去,雷霆作劍光,橫掃了過去,頃刻間,幾十裡海面被雷霆掀起一道滔天巨浪。
雙指探入袖口,夾出一枚拇指大小的劍丸。一聲“去”,三千長劍扇面一般平鋪開來,掠海而過。
阿祖爾皺起眉頭,差點兒就忘了,這傢伙還兼修武道。
捫心自問,她挨不住劉景濁一拳頭。
劉景濁咦了一聲,好妖怪,居然硬抗我天雷?
哦,原來是石頭做的傀儡啊?
“不走就走不掉了,奉勸你一句,最後一句。”
阿祖爾冷聲道:“怕死就不來了。”
雷霆都沒派上什麼大用場,三千劍當然捲刃了。
劉景濁提前獨木舟,化作蒼青劍光,一息而已,已經落在那石傀面前,隨手一劍斬出,巨石四碎。
瞬身折返,落座八仙桌前順勢翹起二郎腿,笑道:“之前斬了兩個煉虛,聽說朽城來了十大妖王呢,怎的,一個個都是騾子成精?沒種是不是?”
“用得著妖王?”
幾塊兒巨石從天而降,劉景濁舉劍劃破碎石,笑道:“好傢伙,煉虛天驕啊?就不曉得我殺煉虛如
屠狗嗎?”
話音剛落,身後一道劍光劃破天幕,迎上那隻石妖。
“劉景濁,回去之後咱倆高低得打一場,我都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狗了。”
劉景濁淡然一笑,灌下一口酒,喊道:“來者何人?”
高圖生嘴角一挑,明鏡出鞘,“離洲高圖生。”
又問了一句:“對面那堆呢?”
結果無人答覆,有點兒尷尬。
左春樹與狄邰同時落地,對面又有一道身影疾速而來,劉景濁剛要並指,狄邰便拔劍出去,“我來。”
劉景濁又高喊一聲,“又是何人?”
狄邰面無表情,本不想做這無聊之事的,可也不知怎的,許是氣氛烘托到這裡了,便輕聲道:“離洲狄邰。”
兩劍修,但劉景濁還真沒見過狄邰出劍。
劉景濁又喊道:“對面那坨呢?”
當然無人答覆了。
左春樹看了劉景濁一眼,某人趕忙揮手取出個太師椅,“左劍仙請坐。”
本就個頭兒很高,坐下都比劉景濁高出去半個頭。
左春樹倒是不在意這樣會顯得做作什麼的,只是問道:“透個底兒,那兩位妖族天驕,你真要斬殺的話,要多久?”
劉景濁如實答覆,“比殺妖,我有點兒作弊的意思,因為某些原因,天下妖邪見我會自跌一境,只要與我交手,煉虛就成了真境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