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痛叫聲響不絕耳。卻是傷兵相聚,訴說喪兄失弟,棄伴亡親之苦,各各捶胸大哭。
文翰在帳內聽得一清二楚,臉色悲痛無比,心裡大悔當初急功近利,不聽成公英之勸,中了法孝直之計。
少時,西北一眾文武聚於文翰帳下。各人都是灰頭土臉,血跡斑斑。李優出席報之昨夜一役自軍的傷亡,眾人聽聞損了近大半兵馬,無不色變。文翰噓聲一嘆,刀目內神色複雜,不但有傷痛之色,亦有濃濃的疲憊。
征伐西川的戰事,前後歷經數年,動用兵馬近有十萬餘,如今卻仍舊寸土不得,而自軍到今時今日,僅剩下不到萬餘兵馬。
“時年我軍征戰連連,糧食艱難,折兵巨大。如今又大敗一陣,若再進軍,勞軍損民,兵士疲憊,無心作戰。我欲收軍退回安漢,停戰休養,將來春麥熟,軍糧足備,兵士得以歇息,養精蓄銳,再做圖畫,諸公可有異議?”
文翰此言一落,席下眾人不由臉色速變。魏延瞪大虎目,滿臉不甘,出席而道。
“倘若我軍此時收兵,豈不任由劉玄德那奸賊在益州蓄養氣力?此人陰險狡詐,已有荊州為之根據,若再得益州,其勢成也。將來主公若再討伐,必是難以登天,還望主公三思!!!”
魏延言未絕,李優便速速出席反駁而道。
“魏將軍此言差矣。如今我軍兵力損耗慘重,且兵士屢屢久戰,皆以疲憊不堪,加之又大敗一陣,無心作戰,倘若強硬出軍,恐怕只會敗多勝少!”
魏延虎目一眯,心裡自知李優所言道理,卻仍是不依不饒喝道。
“昨夜一役我軍雖傷亡慘重,但彼軍於葭萌關內縱火,自毀屏障,難以據守。倘若我軍此時出擊,便可長驅直入,殺入益州!依某所見,當下應克服艱難,竭力進之!倘若功成,益州可定矣!”
成公英眉頭深鎖,魏延話音剛落,便出席反駁而道。
“非也。我軍當下兵力微薄,縱使攻克益州,亦難以把守。何況益州附近多居蠻民,倘若蠻民趁勢造反,如何是好!?此事萬不可操之過急!”
成公英此言一出,魏延一時無言而對。就在此時,張松徐徐出席而道。
“諸公不必多做爭論。某有一計,可使劉玄德後局不穩,陣腳大亂,使我軍有機可乘!”
文翰聽言,臉色一喜,急向張松問道。
“子喬有何妙計,快快道來!”
張松拱手作禮,神色一凝,遂張口言道。
“聽聞蠻方之境,此時由孟獲為王。昔年孟獲曾入川地進奉,某與孟獲曾有接觸。此人野心磅礴,性子狡詐,且貪財如命。倘若主公送予孟獲重金,命其出兵擾襲益州後方,劉備自顧不暇,即時主公再趁虛而入,必可攻略益州!某自願為使,為主公說予此事!”
張松此言一出,文翰剎時劇變,刀目射出兩道悚然的惡光。張松只覺心神一陣,嚇出了一身冷汗,還未回過神來,便見文翰猛然一拍奏案,怒聲大喝。
“一派胡言!!!我等漢人領地,豈容異族之人侵犯,此事不可再提,否則決不輕饒!!!”
文翰聲若轟雷,震得整座帳篷都為之一顫。李優急暗向張松投以眼色,張松這才醒悟,文翰歷來極其痛恨異族之人,從他對待北羌、西羌胡人的態度便能清楚。張松連忙跪伏告罪一番後,唯唯諾諾地退回席內。魏延等將見文翰忽發雷霆大怒,本覺得張松之計,大可行之,但卻不敢來勸。
隨後文翰與一眾文武商議後,最終定落撤軍退回安漢的決議,待兵士得以休養,糧食齊備之時,方才再舉進軍。文翰號令一落,各將領命,各自整軍,準備撤退事宜。
且說劉備在葭萌關內一把手燒燬了大半西北兵馬後,迅將兵馬撤回涪水關,緊密把守,提防西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