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點忘記這間房間內還有一個男人,此刻這個男人正牢牢抱住她,箍得她快要透不過氣來。
江湖尖叫:“徐斯,你放開我!”
徐斯手臂和腿腳都很有力,按住她,花了好大力氣的,讓她不能動彈。只是他的聲音很冷:“你要是跳下去,我就是第一嫌疑人。”
江湖奮力掙扎,瘋子一樣甩著發,叫:“混蛋,放手放手!”
徐斯不放手,反剪她的雙手,摁住她的雙腿。
“媽的,你給我老實點。你莫名其妙跟著我進了房上了床,還想讓我莫名其妙坐監?”
江湖扭動身體,徐斯不但摁痛了她,而且不管她怎麼掙扎,都沒法擺脫他的挾制。她尖叫:“你滾,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徐斯冷笑:“我要是放了手,你以為我媽會放過我?還有,我不想在日本坐監,給鬼子看笑話!你要是想死可以,回家去跳黃浦江。”
江湖停下掙扎的動作,也冷笑:“我差點忘記了,你家就你一個男人,還沒留下兒子,死了多冤?”
這話當場激怒徐斯,他騰出手來,捏緊她的下巴,力氣很大,捏得她很疼:“廢話,所以奉勸你要死也別拉個墊背的。”
江湖突然嚎啕哭出來,忍住的眼淚最終還是沒法真正忍住。
淚水讓她的面部痙攣而且猙獰,讓她的喉嚨聲嘶之後而力竭。
徐斯根本猝不及防,黑暗裡只看到她痛苦得皺成一團的面孔,幽幽月光一照,短短的發遮不住這醜態,所以更加觸目驚心。
他一貫厭棄女人的哭泣,自來認為鮮少會有女人哭得美,如今他更加確信這一點。而且江湖哭了一個觸目驚心,慘不忍睹。他心底不是沒生出一點厭惡的。
但又不能放手。
窗子還開著,山風吹進來,幸虧能借用這一點涼意讓自己保持冷靜。
他決定不可以放手,必須要杜絕其後可能發生的悲劇。
其實,徐斯也不是不後悔的。
若非身體的衝動,心理的放鬆,以為他鄉故知的好豔遇,暗中還得意,又何來眼前的麻煩?
或者可以去怪江湖掩藏得太好,讓他失去警惕。
這件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呢?徐斯想,就在八個小時之前,一切還是正常的。
就在這天的上午,日本方面的主辦方邀請他同寡嬸洪蝶在豐田汽車城完成了一次相當愉悅的深度參觀,他當場購了一款雷克薩斯SC430系的跑車。主辦方投桃報李,熱忱地邀請他承擔晚上中日企業家聯誼年會的致辭嘉賓。這在徐斯預料之外,按照一貫不願過分曝光的低調原則,他本欲拒絕。
但洪蝶一口替他應承下來。
之後的幾個小時中,嬸嬸洪蝶去澀谷的美容沙龍做了個髮型,徐斯為這位長輩在銀座的GUCCI選好禮服,而後在’s酒店的咖啡館裡問服務生要了白紙寫好致辭的中英日三語提綱。
之後,他一直隔著咖啡館的磨砂玻璃窗,望著對面百貨公司前熱熱鬧鬧的人群。百貨公司正做開業祭,拉著很大的宣傳海報,還有穿著和服的工作人員在街道上派發開業禮品。
徐斯看百貨公司的名字就知道這是一間美資百貨機構參股日本老牌百貨公司,在這個蕭條時節選擇開業,則說明有的市場依然有生意可做。
他喝完一杯咖啡,思維在“生意”兩個字上停留了很久。
及至洪蝶抵達,問他:“下午有什麼新發現?”
徐斯聳肩:“大城市總是相似的,所以我沒什麼新發現。”
洪蝶笑道:“怎麼來了日本還是這樣心事重重?”
這是一語中的的。
截止到那刻為止,徐斯是想著他琢磨了好一陣的一盤生意。這是一盤很重要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