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杉說:“我相信你會是個好老闆。以後的路還很長,我們一起努力。”
嶽杉今年已經五十三了,應當退休回去享受清福。江湖請她出山,用了眼淚攻勢,還有父親的舊語。
一切原因無他,是江湖午夜夢迴,看父親舊照片的發現。父母在自由馬第一個專櫃前的合影後方,有嶽杉的半個身影。她剪了齊耳的短髮,穿的確涼的襯衫,手臂上戴著藏青色的袖套。閃光燈亮起來的時候,她的眼睛看向了父親的背影,而眉間有淡淡哀愁。
這是一瞬間的永恆。
江湖卻在二十年後的現在才發現,竟然也電光火石,明白了這麼多的舊人之中,能陪她於深淵處立起來的,也許只有嶽杉。
江湖仰面癱軟下去,酒醉的腦殼逐漸逐漸在清醒。
她想,她還是借了父親的光。其實沒有父親,她真的什麼都不是,可能連嶽杉都不會在身邊。
但是,從今日起,她要站起來,保持輕健的身體和清爽的頭腦,用事實來證明她的成與敗,對與錯。
江湖是長長吐了一口氣出來。
一(修改,並加細節)
江湖在這天夜裡睡的異常踏實,也許酒精幫助了睡眠,讓她沾上了枕頭就進入黑甜鄉之中。
手機是在清晨五點的時候響起來的,江湖翻個身,掙扎著醒過來,伸手夠到了手機。
不知道對方是在哪裡打的電話,只聽見背景音的一片嘈雜,江湖迷迷糊糊習慣性地“喂”了一聲。
對方先笑了一聲,然後說:“江湖,我在一個月後的這個時間會回上海,你把做好的方案准備好,我們進一步溝通。”
江湖的腦袋空白了幾秒,人還在半夢半醒之間,她不能辨別出電話那頭的是哪個人,於是就問了一聲:“哪位?”
對方也停頓了一兩秒,才簡潔地答:“徐斯。”
江湖木訥地再答:“哦。”
沒有下文,對方掛機,空餘一串“嘟嘟”聲。
江湖翻身又睡了過去。
這一覺一直到太陽高高掛起來,她才真正完全清醒過來。
江湖下床後第一個動作是翻了手機的來電顯示,最後一個電話接自五點半,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她才確定早上不是自己做的一個白日夢。
她把電話號碼存好,用的名字叫做“敗類”。
徐斯安排了功課,還限制了時間,無疑是給予她壓力了。但至少說明她的計劃在他考慮的範疇內,只要有了這個底氣,江湖心頭安了一安。
這一個月足夠她做很多事情。
江湖先去老闆於正處把工辭了,於正自然詫異,也問了原因,江湖答“要自己創業”,於正則表示隨時歡迎她再回來。
她對這位老闆還是感念的,她在這間公司不過工作了一年多,家裡經歷了這麼大的風波,老闆始終能夠給予諒解。這個世界未曾完全將自己拋棄,自己也不能放棄。
她做的第二件事是請嶽杉跑了一趟,將父親在廣州和北京的物業出售,這樣加上自己手頭本就有的五百萬,流動資金則更加充裕了。
嶽杉奇問:“為什麼香港的不賣?”
江湖答:“亞洲的時尚之地缺不了香港,時常要去那邊考察,有了大本營,也是同許多人交流的底氣。”
嶽杉心想,江湖確實精細。
江湖做的第三件事情便是同舅舅將“騰躍”的事情從頭到尾地溝通了一遍。
實際上,裴志遠壓根不知道江湖已經在之前的一段時間,在他的“騰躍”上打了這麼大的主意,還把事情做了一大半。但江湖給他的說法是,能夠爭取徐風的五百萬甚至更多投資,因為她本人就打算拿出五百萬注資“騰躍”。
一貫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