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相爭,只差毫釐,瞬間即生死。
哪裡會可笑的披上重甲,執重兵。
除非是在大軍之中,前後有著翼護,只管橫衝直撞,這種打法才正確。
同時,這也正是火器時代,甲冑沒落的大半原因。
你速度慢了,就是活耙子……
真遇上要害打擊,想躲都沒法躲。
……
面對五個如同野牛般衝擊的蠻人勇士。
張坤根本沒有多餘的動作。
只是開槍六連擊。
離得不遠,對方動作也不快,他連出六槍,兩槍直接從兩位重甲侍衛的眼珠打了進去……
子彈貫腦,死得無聲無息。
另外兩個,衝陣的時候,埋頭疾竄,子彈打在他們的牛角盔上,濺起絲絲火花。
雖然沒有受傷,衝擊力卻讓他們腳步一頓,身形歪斜,手中長刀招法散亂。
而朗勇呢,他最囂張狂妄,也衝在最前,就享受到了特殊照顧。
腦袋護額上面中了兩槍,打得他腦袋後仰,身形踉蹌,露出破綻來。
張坤一個箭步,竄出山林,刀光如匹練般,掠過如同木樁般矗立的兩個重甲侍衛……
切斷他們的喉管同時,反手抽刀,踏草起伏,刀鋒已化為光影,輕靈狠辣的鑽入郎勇的後頸。錯開頭甲肩甲,一刀斃命。
從頭至尾,五個蠻人勇士,全程都在捱打,根本作不出絲毫有效的防禦動作。
正如張坤所說的那般。
慢。
太慢了。
一個勁的堆防禦,堆力量。
弱點太明顯。
如果是騎大馬,舞長刀,身處戰陣前方,那還有得打。
但是,在如今招招爭先,眨眼定生死的搏殺情形之下……
如此拖慢速度的行為,就是送。
……
張坤一刀反手,捅穿朗勇巴圖魯的時候,喉嚨就感應到一股尖銳勁風,眼前花瓣盛開。
一朵,兩朵,三朵。
足足七朵碩大梨花。
雪亮槍刃反照著夕陽餘暉,照得他一時看不見任何東西。
只能依稀感應到,槍鋒銳嘯破風。
楊家槍法最是擅長以堂堂正正之勢,以繁複百變之招,正面摧垮對手。
無論前方是人是馬,是人是鬼,一槍刺落,難逃難躲。
千樹萬樹梨花開,讓人分不清槍刃何方,哪槍是輕哪槍是重?
陳鳳鳴慢了半步,是要防著張坤的短槍暗襲,目的倒是達到了,但是,卻也來遲了。
他從五個侍衛身後竄出來時,就見到五人齊齊跌倒,身體還在地面抽搐。
事到臨頭須放膽。
陳鳳鳴震撼於張坤的速度和刀術同時,強行壓下心頭的忌憚和驚怒。
一瞬間,就沉下心靈,身為弓,槍為箭,心意貫通,一往無前。
在巨大的生命威脅壓迫之下,陳鳳鳴感覺到,這是他一輩子刺出最好的一槍。
也是最強的一槍。
就算是李師弟見到,也不得不退避三舍吧?
陳鳳鳴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忽然就感覺手中長槍一輕。
對面人影已經不見了。
‘不好。’
陳鳳鳴一顆心直往下墜……
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也在同時往下墜。
劇痛傳入腦海,忍不住就發出一聲慘厲嘶嚎。
到了此時,他的眼角餘光才看到。
對方不知何時,已然身形矮得貼地半尺不到,如同脫旋利箭般,從自己槍下,身畔,如風掠過。
那身形蜿蜒遊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