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外隔絕。外面再無援軍到來,總歸也是死路一條。’
呂鈴綺臉色陣紅陣白,想來想去的,想炸了腦瓜子,也想不到破局的法子。
難不成,真的要如陳宮的獻計那般,把自己送到袁術那裡,嫁給他家兒子,自甘卑下的求得他出兵相救。
不行,死都不行。
想到自己終將成為一件厚禮,成為紈絝子弟手中玩物,呂鈴綺心中惡寒,再不敢往下細想。
“還請先生教我。”
她突然眼珠一轉,向前兩步,一躬到地。
剛才是腦子湖塗了,對方這麼能打,又能明見萬里。
現成的高人在此,還不問計?
一般來說,能提出問題者,一般都有著解決問題的辦法,這個時代,那些文士們都是這麼玩的。
眼前這個陳家子,既然看清了形勢,卻不去想辦法逃離下邳,肯定是有著自己的盤算。
“你問我,哈哈,那就是問道於盲了。我無兵無權,一介白身,如今身處下邳,身份尷尬得很,又能有什麼辦法?”
這是大實話。
張坤的問題,其實就是他哪邊都不靠,誰也不會信他。
就算有著滔天本領,也無用武之地。
他最多能保證自己不受加害,想要扭轉局勢,條件不成熟。
“公子既然身處下邳城中,想必已為陳氏棄子,令尊才學自然是極高的,但這做人嘛,卻是不敢恭維得很了……如今公子坐困城中,與我等情形何其相似,不如合則兩利。”
見到張坤推搪,呂鈴綺這下卻是一點也不急了。
找了個凳子自顧坐下,呵呵輕笑著道:“自父親佔徐州以來,本小姐對城中世家也不是沒有了解的,糜家豪富,卻苦無晉身之階,又看不起父親出身粗鄙,竟然押注在劉玄德身上,又是送錢,又是嫁妹,可謂下足了血本。他家暫且不說,絕無可能拉擾……
而陳家呢?卻是經義傳家,自詡忠義之名,暗地裡一直與許都互有通訊,知交滿朝野,就連父親也不好輕動,只能安撫。就想著,這遠水近火的,相信陳家會識得時務,一心輔左……
卻沒料到,那陳漢瑜父子兩人,竟是心狠若此,把你們三人都扔到下邳,送到刀口之下,也要給父親狠狠一擊。”
呂鈴綺侃侃而談,又道:“陳家三位庶子,二公子一心向學,苦求上進,為人痴傻。四公子混跡市井,油滑精乖,不學無術。唯有三公子,幼習黃老之學,稍長,又入道觀清修,為母祈福,行事頗有章法。
我觀公子行事,坐困絕地,卻不動聲色,只是閉門修練,頗合道家無為真意,想必就是陳家三公子,清寧夫人一脈的陳實陳元真了?”
“你這訊息打探得可真詳實啊,不但能懂詩文,會女紅,還有著一身強大武藝,算得上是文武雙全……呂奉先沒有給你一個將軍之名,獨領一軍,真是可惜了。”
張坤搖頭嘆息。
“公子也這般認為?”
呂鈴綺眼中爆發出驚人的神彩。
世人都認為,女子就應該在家相夫教子,就算學得一身本事,也只能身處深閨之中,無用武之地。
別說出將入相,就算是拋頭露面的,出來乾點事情,也會被人指指點點的,著實讓人所了悶得很。
就算是自家父親,這般從草原最底層殺出來的勐將,對世俗規則最是不看在眼裡,他仍然對於自家女兒出來領兵做事,很不以為然。
所以,無論呂鈴綺如何出色,在呂布的眼裡,她終究不當大用,是要嫁人的,是別人家的人。
等到陳宮提議聯姻,他立刻就心動了。
這一點,跟他是不是疼愛自家女兒沒關係。
再怎麼疼愛,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