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回,他在杜氏公司,快要結婚了……”周霖吞吞吐吐,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聽著,周霖,我只有這一個前任,所以很多時候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想做沒有任何聯絡的陌生人,可是有人說真正的放下是毫不在乎,也就是說該是同學還是同學,該是朋友還是朋友,但我真的不想看到他,我想像甩鼻涕那樣把他和他的事甩的乾乾淨淨,我只想要你,所以你不用擔心我,也不要顧忌我,你想怎樣就怎樣,不要告訴我……”
他看她的眼神溫柔如醉,淺淺地笑著,酒窩裡落滿了昏暗的燈光。他的眼眸就像兩個黑洞,不小心就會被吸進去。
“我今天真的很累……本來還想過來找你吃個醋轉換一下心情,但是你根本不給我機會。”周霖歪著頭笑,靦腆起來。
“你就是個賤人。”楊念念坐的更近一些,摟住他的脖子,伏在他的肩頭,
又一股風從背後吹來。
夏天的風我永遠記得
清清楚楚的說你愛我
我看見你酷酷的笑容
也有靦腆的時候……
楊念念輕聲唱。
她用手指撫平他的眉間,想把疲倦抹走,她覺得自己很自私,自私的只想看到他眼裡為自己綻放的不摻雜質的溫柔。
可是兩個星期她找到工作後,當工作和柴米油鹽堆到自己面前,她就立刻對這種疲倦感同身受。沒有實踐就沒有發言權。
她在一個女導演新開的工作室當副導演,因為副導演很多,她是最小最不受重視的那個。
女導演叫趙婷兒,年輕又有才華,從北電研究生畢業靠著自己的本事打拼出一家工作室,很多事情都親力親為,追求完美。工作室的人很多都是應屆生,她每次開會都反覆向他們強調夢想。
夢想?現代人很恥於談及這兩個字,她已經很久沒有聽過這個詞兒了。
所以儘管不被重視,她還是選擇在這裡堅持,因為她看到了很多別的地方看不到的東西。
儘管這些都被許一笑話,嘴角一撇,就知道她又要開始潑涼水了。
“你老闆和你們聊夢想?哈哈哈,你不知道現在很多工作狗的名言嗎,別和我談夢想,和我談錢!”許一還不忘“安慰”她,“彆著急,你剛畢業好騙,等你工作半年就會發出一樣的吶喊,說不定你更慘,娛樂圈水那麼深,你到時候被淹的估計喊都喊不出來了。”
楊念念知道生存的可怕,可是她仍然選擇相信趙婷兒,因為她眼中有光芒,和楊念念當初選擇這條路時眼中一樣的光芒;因為她在策劃會上說過一句話,“我偏愛炮灰”。
畢竟這個世界,不止潛規則一條規則。
她成了所有雜事的跑腿者,像皇宮裡的總管太監,你需要什麼道具和服裝,去哪製作或租借,聯絡誰誰誰……可這也比無事可做要好,比那些需要動腦子的前輩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一個方案要好,比所有事情都要顧到的趙婷兒要好。
就這樣不動腦子地跑跑腿其實是她從小的理想工作,腦子能不用就不用。
然然的算盤也沒有如願打響,因為她在上班的第二天就確切知道了自己的工作內容,打電話、跑藥店、跑醫院。況且公司那麼大,林君回身居高位,哪是她這個跑業務的底層人員想見就能見的。
忙碌奔波,蓬頭垢面,她忙了幾天,發現這和之前的定位不一樣,狐狸呢?煙視媚行的主兒呢?
楊念念說,你真是活該,為了逞一時面子回來要用更大的辛勞彌補。
忙碌歸忙碌,業餘生活還是要有的,比如泡吧,比如夜店,比如八卦——林君回一個財經學校金融專業應屆畢業生為什麼會到藥業公司當起經理?傳聞中的杜氏未來大boss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