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雙腳可以移動,可以去看他們想看的風景。雙腳到不了的地方,他們發明了很多工具,車、船、潛艇、飛機。。。。。。這些文明(我也人類世界文明的產物)使他們想象的空間可以發揮到更大,使他們可以更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命運。而我,就只能聽天由命地被安置在某一處,一本書的命運浮沉不定,由不得自己做主!
可是,從他們來回的匆忙的腳步中,我發現那個世界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樣樂觀。他們行動自如,卻只是侷限在固有的環境中,他們走不出為自己設計的那個牢籠,這或許就叫做作繭自縛吧!他們行色匆匆,卻面無表情,冷漠,傲慢,彷彿他們擁有改變世界的力量!他們擁有情感的力量,卻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內心那份膨脹的慾望。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們又好像同我一樣,一樣有很多事他們自己也主宰不了。
路邊的秋葉落到視窗的一個傍晚,我在視窗看到一雙眼睛。那雙眼睛煥發出渴望的光芒,這種光芒強烈地把我灼燒,使我渾身發燙。
站在玻璃窗外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孩。一套潔淨的校服,一個沉重的書包,一雙打著補丁的球鞋,,一個被夕陽拉長的高大的背影,一張渴望成熟卻依舊稚嫩的臉。
我知道,他的佇立是因為我,他眼中渴望的光芒也是因為我。我知道,我等待的那個未知的人出現了。這只是一場偶然的遇見,但我相信,一定會有一天,他會從這裡把我帶走,那將是我的歸宿,我將作為一本書的命運而存在,而不再是翹首以盼的商品!
因為遇見他眼神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感覺到,我的身上似乎有一些新的東西在萌芽。這種生長的感覺讓我欣喜,我似乎能預知,我存在的意義從此將與眾不同。
那道光芒並沒有維持多久,那個男孩被他的一個同學叫走了:“煜欽,走啦。回去了,別再看了。”
那時,我知道他叫煜欽。一半是火,一半是金,註定了一段燃燒的煉獄般的生命歷程。
煜欽戀戀不捨地收起他灑落在我身上的眼神,和他的同學一起離開了。
從此,我安靜的狀態有了一個方向,我不再只是無目的的存在,我有了一種期盼,我在等待——懷著一種迫切的心情在等待。我開始會期待黎明,我開始害怕降臨的夜幕,我開始懷念那個拉長的背影,我開始更細心地留意每一個走過玻璃窗前的路人。。。。。。這樣的等待有時讓我欣喜,有時讓我失落,而突如其來的浮躁則會使我無所適從。可是,這種等待又是甜美的,因為銘刻在我身上的那份希望從未泯滅。
終於,在幾天後,他還是來了。他推開書店的門,走到我跟前,端詳了我良久,拿起我,卻未翻開我,只是看了看封底的標價。然後,他用一種強烈的渴望把我緊緊地握在胸前,這是,他第一次這樣握著我。最後,他無奈的把我放回那個書架上,黯淡地離開。
從那天以後,他偶爾會來到書店的門口佇足,用複雜的眼神呆呆地望著我良久,然後安靜地離開。我陶醉於這樣的眼神。有時候,我也會萌生一種奇怪的想法,要是我也能像穿行的路人一樣,可以從容地安排自己的去向,該有多好!
而這幾天的場景,都被老闆看在眼裡。老闆經過我的時候,偶爾會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銳利的光。和煜欽的光芒不同,老闆眼中的光芒是一把無情的刺刀,他正在盤算著用一個什麼樣的價錢把我賣出去。
又過了幾天,也是在一個昏黃的傍晚,煜欽滿頭大汗地跑到書店,徑直走到我的面前,帶著我走到櫃檯前。
煜欽:“老闆,這本書可不可以便宜些?”
老闆:“已經很便宜了。我們做小本生意的,不容易啊!這幾天你一直在我這書店觀望,我知道你是喜歡這本書的。你要是真在乎這本書,又何必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