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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的一切照顧妥當之後,冷騏夜才在自己床邊坐下,招呼守在門口的醫生過來,沒有他的命令,就算他休克過去了醫生也不敢枉然上前的,他就是這麼有威信。
一念端正地躺在床上,眼睛的餘光時不時往男那邊瞟。
血已經將病服染紅,溼漉漉地黏在胸膛上,女護士欲上前替他解開紐扣,被男人瞪了一眼,手愣在半空不敢輕舉妄動。
“不喜歡女護士,換個男的來。”冷騏夜陰惻惻地說道。
女護士臉一紅,“對不起夜少,咱醫院沒有男護士,只有女護士。”所有的護士都想為冷。oss護士,即使入不了他的眼,也覺得很榮幸。
絲毫不給女護士面子,冷騏夜就冷著臉把護士給弄走了,讓止血換藥的男醫生給他處理傷口。
一念咂咂嘴,覺得這男人有精神分裂,在她面前裝得很溫柔,在其他人面前簡直就是壞透頂的惡魔,剛剛說小護士的那番話,把人家都嚇哭了,真是變態。
胸前的槍傷處理好之後,又處理背上崩裂的刀傷,反正全身上下都沒一塊好皮肉,而且都因為他的不注意而開裂,醫生連連搖頭還一句重話都不敢說,要是其他的病人,在就被罵得連媽都不認識了。
背上的傷很嚴重,幾乎見骨,一念只是偷偷地瞄了一眼,便被那血肉模糊嚇得倒吸冷氣,正常人要受這麼嚴重的傷肯定哭爹喊娘了,而他眉頭都不皺一下,那姿態和吃飯一樣自然而然。
她見過他皺眉的樣子,就在她在他面前哭的時候,他好看的眉頭一下子就皺起,眉眼間全是陰翳。
他到底是怎樣的男人,她琢磨不透,怕被發現小心思,慌忙別過眼去。
光是處理傷口都是一個多小時,一念躺在床上也不好隨便亂動,但肚子早就餓得發慌。
“餓了吧?我讓人送早餐過來。”男人突然在旁邊軟軟地說道。
剛才在那邊病房的時候陪護明明在弄早餐,都過去這麼久了也不送過來,實在是坑爹啊,一念沒吱聲,默默地在心裡想。
冷騏夜但笑不語,一個眼神,候在外面的手下便把早餐送進來。
病床的移動桌擺開,食物放了滿滿一桌,一念還沒反應過來,發現床動了動,竟然被推來和旁邊的床拼接在一起,合成了一張大床,而她和冷騏夜就像躺在同一張床上的兩個人。
她囧了囧,臉上拂過不自然。
被小女人的小表情逗笑,冷騏夜端起粥和勺子,舀了一勺,吹拭到溫度適中的時候才伸到她嘴邊。
“都聽到肚子咕咕叫的聲音了,別再鬧彆扭了,就算你不吃肚子裡的兒子也要吃,乖,張嘴。”
哪個女人不希望被男人寵著哄著,怎麼樣捧上天都不為過,但是此時的一念只覺得尷尬。他一個重病在身的人,走幾步都會讓傷口崩裂,還這樣討好著她,她的心裡有千萬只螞蟻在爬。
“我自己來。”
她一把搶過碗和勺子,頭也不抬地吃起來。
男人笑了,和窗外明媚的暖陽一樣燦爛,讓人只是不小心瞥到一點,都心生慌亂。
一念埋頭苦吃,根本不敢看那人灼灼的目光,可整個身心還是被炙烤得火熱不已。
她確實是餓了,吃了不少東西,最終滿意地打飽嗝,發現男人的目光就沒從她身上挪開過。
一眼瞪過去,“你無聊不無聊,不吃早餐看著我幹什麼,看著我能飽嗎?”
都這個樣子了還不正經,作死!
冷騏夜正兒八經地點頭,“不無聊,很有意思,看到你吃得歡就高興,你吃飽了我就飽了。”十分有耐心地回答她一個個的問題。
一念忍不住翻白眼,躺下去,掀起被子蓋住腦袋。
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