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黃雀在後,究竟誰會成為最後的黃雀呢?
時間流失,眼看就過了幾日,而隨著距離越來越近,空氣中的蚊香藥散顆粒也越來越多,毒蚊群流動的速度也漸漸放慢下來。
這日清晨,韓芸汐果斷得停止釋放蚊香藥散。
這麼些天過去了,一路上青衣都不言不語,但是韓芸汐感覺得出來,她們的目的地就快要到了。
她在後背引起了那麼大的毒蚊群,持續了那麼多天,難不成還沒有人發現山林裡的異樣嗎?
又或者說,昨日毒蚊群爆發後,搜山的人就全撤了,一個都沒有留下,所以荒郊野外的,沒人發現重新匯聚的毒蚊群?
就算穆清武和上官執事疏忽了,龍非夜也不可能這麼快放棄的,他該想得到她有辦法利用毒蚊群的呀!
就算他想不到,好歹以他的性子,也不可能一遇阻礙就後退的?
還是,那傢伙真的沒有來?
可是,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那傢伙真的沒有來,山林裡大批次的毒蚊群早就散了,穆清武和上官執事早該派人重新入山搜尋才是呀!
就時間上來看,怎麼著也該發現流動的毒蚊群了?
為什麼這麼多天,背後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難不成……穆清武他們放棄了追蹤?
秦王妃被劫持是大事,誰能讓穆清武和上官執事放棄追蹤?唯有龍非夜。
他自己不來,他甚至都不管她了,藉機要她死嗎?
思及此,韓芸汐原本神采奕奕的眸光漸漸就暗淡了下來,她愣了許久許久,才扯了扯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龍非夜,憑什麼來呀?憑什麼救她呀?
這麼冷的天,他大可坐在溫室裡火爐邊,耐性地等待這幫劫匪自己找上門去。
又或者,他可以任由劫匪撕票,不被劫匪所威脅。
太后指婚,皇帝逼婚,如果沒有非常充分的理由,他不可以休妻。哪怕她死,秦王府也得給出一個足以說服所有人的理由。
這一回,不正是最好的時機嗎?
就在這個時候,青衣突然毫無預兆地落地,韓芸汐的腳重重踩在地上,還沒有痊癒的右腳被這麼一撞擊,腳踝驟然疼得她一身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這一痛,韓芸汐唇畔那一抹自嘲的弧度化作了一聲輕笑,那傢伙不過是替她揉了幾下腳,她怎能能忘了自己尷尬的身份,真把自己當一回事了呢?
上什麼南山,採什麼南山紅?
“你笑什麼?”青衣警惕地質問。
韓芸汐看了她一眼,笑意轉冷,沒有回答。
這個女人的笑,透著決絕,透著連男人都比不上的狠意,讓青衣無端的恐懼起來,她一把揪住了韓芸汐的衣領,“你笑什麼?”
青衣,沉默了那麼多日終於開了口。
韓芸汐冷冷看著她,唇畔的笑意又濃了三分,就是不說話。
青衣更急,揪著她的衣領狠狠地推搡,“說,你到底笑什麼?”
誰知,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凌厲陰沉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青衣,你這個愚蠢的女人,你被人跟蹤了!”
青衣一愣,隨即轉頭看去,只見背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黑衣人,身材高大偉岸,寬大的玄黑披風被風吹得咧咧作響,他臉上帶著一定青面獠牙面具,只露出嘴巴,他的目光兇狠得足以令人忽視他的恐怖面具,只關注他的眼睛。
“主上!”青衣脫口而出。
主上!
韓芸汐心頭大怔,她知道,眼前這個面具黑衣人,一定就是北歷國這批內奸的正主了,也正是她一直好奇的那位養毒高手。
忽然之間,面具黑衣人逼近,神秘的黑,凶煞般的眼,直勾勾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