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說的一切真的只是些玩笑話。
葉欽的電話一遍又一遍響起,他不停地摁掉,然後焦急地望著我說:“黎黎,現在我他媽特別後悔跟你說這些,我他媽的嘴怎麼這麼欠呢?你別這樣,或許只是誤會,誤會,你千萬先別這樣……”
“沒事,你去忙吧,我沒事。”
葉欽終於站起身,說:“科裡催我回去,你在這等會兒,我馬上回來找你,你別亂走,等我回來……”
我木然地點了點頭,心裡卻糟亂得跟被投放了一顆原子彈似的。
葉欽走後,我也跟著起身走了。
我不知道怎麼回的家?怎麼敲的門?我爸怎麼給我開的門?我又是怎麼坐在餐桌前的?
我爸依舊是那副慈愛的模樣,語速如往日一般溫緩地說:“黎黎,不是說不回了嘛?怎麼又突然回來了?剛好,爸今早特意給你煮的極品八寶粥,你最喜歡的……”說話間,爸給我裝了一碗推到我眼前,連勺子都已經塞在了我的手上。
我望著眼前那碗香氣飄溢的粥,問:“爸,這裡有蓮子嗎?”
我爸笑說:“怎麼可能,我們家黎黎不喜歡的,我怎麼會擱進去?我加了點百合,跟蓮子作用差不多,一樣清熱去火……”
眼前赫然水霧瀰漫,那碗粥在我眼前慢慢變成了一個模糊的形態,如何也看不清裡面的百合到底是什麼樣子?
我爸在我身旁坐了下來,“黎黎,你怎麼了?”
我說:“沒,熱氣呵到眼睛了。”說完,我放下勺子一頭鑽進洗手間,拼命將水往臉上沷,沷完之後卻如何沒有勇氣出去面對外頭那位我心目中最完美且永遠將妻子女兒擺在人生第一位的純樸中年男人。
半晌,我爸在門外輕輕敲了敲門,關切地問:“黎黎?黎黎?沒事吧?跟爸說說……”
想到從小到大,郭女士性子暴躁,所以如果遇到什麼開心的或者不開心的多數都是跟我爸分享,他也一直是我最堅強的依靠,他寵我,溺愛我,因為他,我什麼都沒怕過。
而現在,用葉欽的話說,我真的恐慌了。
我爸依舊在外頭敲門,而我卻任性地一聲不吭,最後敲門聲越來越大,語氣越來越焦慮,我才猛得開啟了門。
我爸愣了愣神,小心翼翼地問:“黎黎,跟爸說,你這是怎麼了?”
我擦了把臉上的水,賭氣地說:“爸,我現在不想跟您說話……”說完我轉身往門口走。
這是我長這麼大,頭一回用如此冷漠的語氣跟他說話,想到剛剛他眼中被刺傷般的神情,我突然間心痛不已,可是卻依然任性地踏出了門口,不想回頭。
我爸跟到門前,不放心地問:“你有心事不是一直跟爸說的嗎?到底怎麼了?”
我冷笑,“爸,對不起,我不能再信任你了。”
我爸突然僵住了身體,直到我已經走到了樓梯口,他還依舊愣在原地望著我。
我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道去哪,也不知道該找誰,感覺自己像一個空虛的軀殼隻身在這個虛浮的世界毫無意義地遊蕩著。
最後,我還是拔通了葉欽的電話。
“黎黎,你跑哪去了?電話也不接。”電話一接通,葉欽焦急地聲音便傳進了我的耳朵。
我說:“把那個顏雯的電話給我。”
葉欽頓了頓說:“你先別衝動,我們見了面再說。”
“你放心,我只是想見見她,真的……”我固執地說。
葉欽說:“黎黎,說不定與方叔叔沒有關係的……”
“所以我才要問她!”我情緒有些激動,不自覺居然喊了起來。
葉欽沉默了幾秒鐘,“好吧,這事是我挑起的,我陪你去找她。”
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