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之久。
從小到大,我方黎黎每做一件壞事都是透過郭東晨的嘴傳遞到我媽那去,從未留過一個自首的機會給我。而這次,雖然不是我的錯,可我卻不敢想象被我媽知道我被小三攻城了這件事情後會變成怎麼樣的局面。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掩飾什麼?又或者在替夏思源掩飾什麼?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人們是怎麼散去的?我只知道夏思源沒有解釋,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再講過。這場婚姻的遊戲,何時是止,我想,應該就快要有結果了吧。
我沒有回房間,也沒有離開這個家,我去到夏奶奶的房間,擠在她的身邊躺下。夏奶奶身上有一股老人家的氣味,像是沾染了數年的喜怒哀樂,囤積了許多故事的味道,讓人很安心,很踏實。
夏奶奶笑著順著我的頭髮,“你覺得小源是這樣的人嗎?”
我問:“奶奶,您都聽著了?”
夏奶奶笑說:“你們這麼大聲,想不聽都難。”
我沉默。
“小源是在我身邊長大的,他從小性格就很孤僻,就算是被人誤解,他也總是藏在心裡從不替自己辯解一句……”
我說:“奶奶,您這是在替他說話嗎?”
夏奶奶自顧自說:“他只在乎他在乎的人的想法,如果他在乎的人不信任他,那他更加不願意替自己解釋了。”
“那……奶奶,您相信他嗎?”
夏奶奶故作深沉,“這我要擺在心裡,說出來就要影響你了。”
“奶奶,您怎麼說話這麼愛兜圈子呢?”
夏奶奶又笑,“好啦,回你該回的地方去……別搶我的地盤,我的地盤我做主。”
“奶奶威武,小的退下。”
我窩在客廳沙發,試圖打電話給郭東晨,求他千萬別將這事告他大姑,可是他的電話始終都是無法接通的狀態,連與他一起離開的葉欽的手機也是一樣。急得我真恨不得回孃家將郭女士的電話線給拔了。
不知道撥了多久的電話,我終於是熬不住躺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迷糊之間,我感覺到有人為我蓋上了薄毯,我便陡然驚醒,而正對上的是夏思源的雙眼,他身體一僵,停下替我蓋毛毯的動作。
我問:“夏思源,你是不是得跟我說點什麼?”
“沒有什麼好說的……”夏思源靠回沙發裡,一臉平靜。
我說:“我知道自己是沒有資格過問,話說回來,我們本就是不相干的兩個人,你說與不說,我真的不在乎。”
我站起身準備回房間,夏思源突然開口,“方黎黎,你當初為什麼答應跟我結婚?”
我說:“你難道忘了嗎?我們倆個都是被逼的,沒得選擇。”
夏思源勾起嘴角,可那又不像是笑意,“方黎黎,你別傻了。我現在告訴你,你給我聽好了,如果我夏思源不願意做的事情,誰逼都沒有用。”
他說完連我回嘴的機會都沒留便在我之前回了房間,而我卻怎麼都猜不透他最後那句話想闡述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當天夜裡我窩在沙發上虔誠地祈禱郭東晨在回家的路上因為酒後駕駛被警察叔叔帶回去喝個茶問個話啥的。可在第二天早上,我被‘咚咚咚’的砸門聲驚醒,而又在門外看見一臉怒氣的我親媽還有潘姨時,我才發覺毫無信仰的祈禱,上帝是不會有閒工夫搭理的。
夏思源忙從房間裡出來,看到我媽跟他媽時,分別叫了一聲“媽”,面色變得陰鬱。
“媽,潘姨,您們怎麼一大早過來了?”我賠著笑,打心眼裡希望她們只是來找我吃個早飯,聊個天啥的。
我媽頭一回對夏思源冷著一張臉,“思源,我們家大晨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在外頭真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