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眼,果然,有幾個鬼祟的身影閃閃縮縮的。
該死!沒事幹不會呆在自己的領地啊?想找刺激就別帶上護衛,也別自欺欺人的讓護衛躲在一邊!胖老闆心裡腹誹著司督,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身姿也放得更低,搓著手說:“客人,您要怎樣的房間?”
司督想了一會,不大明白胖老闆的意思,莫恩老頭也沒說這些事,只能說:“隨便。”
他這一沉默,到了胖老闆眼裡,便成了:果然是萬惡的貴族,說個話也得裝神弄鬼的,就沒個痛快。顯然,胖老闆將司督的猶豫理解為不屑。
不宰你宰誰啊?拿定主意,胖老闆說:“客人,住宿三個銀幣一天,押金三個銀幣。”金口一開,房價立刻上升了幾倍。
司督睜開眼,看著胖老闆皺著眉頭:十二個金幣,每天三個銀幣,不吃不喝,也就能住一個多月,再加上吃的話……
這是一個很不好的習慣。深思或回憶時閉上眼睛,面對煩人的問題則盯著一個東西看,都是司督的老師繼承給他的。
然而,在別人眼裡,閉眼成了倨傲,盯人……那是不滿。
“那個,可以……”心裡又是一個咯噔,胖老闆以為遇到行家了,冷汗就這麼從額上滲了出來。趕走客人倒是一回事,反正也沒少做,得罪貴族……天哪,那幫混蛋可是人人都知的記仇。
“嗯,給我一個房間。”司督將胖老闆還未出口的“可以便宜些”打會肚子,拿出錢袋,在桌上放了一個金幣。
一袋金幣?家族徽章?胖老闆的眼立刻直了,自動將司督話裡的“嗯”這個語氣助詞當成是自顧身份,不屑與平民爭執。天知道司督這個語氣主次只是在告訴自己,莫恩老頭說的“先找個地方住下”應該錯不了,照做就是,沒必要想七想八的。
同時眼睛一亮的,還有跟在司督後面、鬼鬼祟祟卻始終把目光放在司督身上的“護衛”,以及旅館喝酒閒談的兩個人。那兩個人見到司督拿出金幣,對視一眼,都發現彼此眼底的興奮。那眼神與發現食物的風狼倒是極其相似。
將司督引到一個房間,還在後怕的胖老闆點頭哈腰說:“客人,需要為您準備午飯嗎?”
司督正好有些餓,便點了點頭。
房間不算很大,擺設也很簡單。一張雙人床,床上是疊得整齊的被子;一張橡木桌,桌上擺著一壺水和一個杯子,還有插在玻璃瓶的一朵百合,除此之外,便是一張椅子和清潔用的臉盆毛巾。
有些不倫不類,主要是那朵百合放在這不大合適。不過,明亮的房間卻因為這純白的百合多了一絲溫馨。
對此司督並沒多大感覺,條件更簡單的法師塔都能度過來,更何況在他眼中還算不錯的房間?
觀察了一會房間,走到窗前,看著街上忙碌的身影,司督心裡多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這裡已經不是法師塔了。那些活生生的、穿著各色衣服而不是乏味的法師袍的民眾,還有耳邊依稀的談笑聲,如此告訴司督。
感嘆還沒進行十分鐘,司督被敲門聲驚醒。回頭一看,胖老闆身邊跟著一個端菜的夥計,有些拘謹地站在門口。
點頭讓胖老闆進來,看著桌上豐盛的飯菜,司督心裡的不真實感又湧了上來。六年來,在法師塔吃的都是麵包,喝的都是清水,司督幾乎忘了這個世界還有一種食物叫炸魚,有一種純白的液體叫牛奶。
“客人,您還需要什麼?”思緒再次被打斷。這次不是敲門聲,而是胖老闆討好的問話。
司督搖了搖頭,正想掏錢,胖老闆連忙制止了他,說三個銀幣已經包了一天的伙食。
笑話,現在不給你一點好處,不怕你在背後耍手段啊?認定司督是貴族的胖老闆想:再說,我也虧不了本,至少還有一個銀幣的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