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復方才的冷漠訝然,反倒在唇邊攜了絲笑意,緩緩道:“青丘女帝大駕光臨,華,有失遠迎。”
大駕……我被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忙擺手:“仙友客氣了。”面紗鬆了,我要回去多吃點,也好讓我一直抗議的胃止了叫喚。
“紅狐一族自混沌以來便不曾出過九尾,若兒你,可謂是天上地下第一位。”他邊說,還噙上許多溫和的笑意,像是真心為我慶賀。
我得了贊本該高興,可那一聲若兒讓我的雞皮疙瘩直直的起了一地……我呵呵的乾笑兩聲:“謬讚了,謬讚了。”
他本該察言觀色的眼睛卻落在我的左肩上,完全忽略了我的不自在,無端端的問出一句:“肩上的傷,可痊癒了嗎?”
“……”我聽了他無由來的關心,嘴角有些抽搐,他是不是瘋了,我肩上什麼時候有過傷?倒是有一個紅色的火焰胎記,要非說我身上有傷,也只有內傷,這是在鎮壓鮫人一族時,硬接下極寒之刃帶來的衝擊所留下的,當真疼死我了,不過現在好了,以後老老實實的養個幾百年就成了。
我是在這自顧自的回憶,他突然很傷感很煽情的來了一句:“當年,是我不懂得珍惜,如今,你還願意回來,我……”
我聽著他喉間不經意的哽咽,暈了一暈,當即心下一搐,心想,這下完蛋了,這太子腦子一定是抽抽了,我跟他第一次見面好不好,連肢體接觸也沒有啊!出事了可不能怪我!
我看還是離他遠點,萬一,無意之間挑起青丘與天界的新一輪大戰,倒不是不行,只是青丘還有待休養,我的傷也還沒養好,若這時候鬧起來,我與東華,這注定,是一場必敗之戰。
本來我這廂是要開始好好的吃一頓以犒勞我苦逼了三個月的胃的,都怪那個神經病浮玉,想著,我惡狠狠的回頭瞪了他一眼,哪知道他居然面帶笑意,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朝我挑眉。
他斜斜上挑的眸子裡,還有挑釁,可不像是在對我,我順著他的視線,儼然發現這挑釁是落在東華身上的!
果然,一個和尚挑水喝,兩個上神眼神殺,三個上神吵群架……
我覺得這局勢有些不對勁,他倆的眼神已經廝殺了無數回了,我是不是也要參加進去,不然站在這,太他媽鬧心了。
殺意在兩位上神之間瀰漫,我一臉懵逼的夾在中間,我無比希望這時候能有個人出來說一聲,“哎呀,大家都餓了,快吃飯吧,你倆要是真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去斬妖臺上大戰個三天三夜保管沒人攔。”可,沒人敢出來和稀泥……
我覺得自己現在是肩負重任,於是我趕忙在腹中醞釀各種深明大義的詞語來勸和,順便還得顯得我這個新任青丘女帝腹中有詩書氣質華,而不是金玉其外,敗絮其內,覺得差不多了,正準備開口,肚子“咕咕”的叫了兩聲……
我的臉從脖子紅到耳根,燙的很。多虧了此時無聲勝有聲,尷尬的一幕卻解決了眼前的困境,王母發話了,說是我大老遠來不容易,遠到是客,不能讓客人白白的餓到現在,還特意囑咐身邊的小仙給我添了許多的熱菜。
重新坐回了位置,浮玉朝我敬了一杯酒,他雪白的手指輕捻著白玉酒杯,毫不突兀,甚至,很有美感。
我這下吃的很是開心,心裡的不痛快少了許多,便抬起面前不知何時滿上的酒,朝他示意了一下,抬手喝了。
怎麼這梅花醉的味道,會清甜至此?
那我聞到的冷梅香,是哪來的?
喝完了酒,羽族送信的靈鳥落在他的肩頭,嘰嘰喳喳的叫喚了一陣,不知道說了什麼,可浮玉的眉頭卻緊緊的皺了起來,他朝我使了一個先走一步的手勢,我對他揮揮手,示意他趕緊走,能走多遠走多遠,省的跟東華再打起來,那到時候,我是邊吃點心邊觀賞好呢,還是上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