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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心頭湧起了種種疑慮。無論是長相還是家世,她都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女孩,或許她能夠吸引他的,只是自己的肝臟吧。何況,她也不能確定在賀蘭靜霆英俊的皮囊下面會是些什麼。張牙舞爪的野獸嗎?千年不散的陰魂嗎?他會一直糾纏她嗎?她會愛上他嗎?如果真的愛上了,他會吃掉她嗎?

她害怕第二天會收到賀蘭靜霆的電話,會藉口救了她讓她做各種各樣的事,比如曬月亮之類。結果她白白緊張了一天,賀蘭靜霆根本沒來找她。接下來,整整兩個月都沒有他的任何訊息。皮皮鬆下一口氣之餘,禁不住又有些好奇,從好奇裡,又滋生出一點期待。

四月中旬的一天,她正在總編室裡統計記者的稿件,辦公室的電話響了。她拿起聽筒,很職業地自報家門:“你好,C城晚報總編室。”

“嗨,皮皮。”那端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嗨——”皮皮一時沒聽出來,因為背景有些吵,“請問您是哪位?”

“賀蘭靜霆。”

“哦!賀蘭你好!”不知為什麼,聽見他的聲音皮皮有點興高采烈,等她覺察到這一點,連忙將嗓音壓低:“找我有事兒嗎?”

“晚上我有群朋友要去森林公園春遊,大家一起燒烤、打球,很多人,很熱鬧,你願意來玩嗎?”

“幾點鐘呀?”

“八點半。”

“好哦。需要我帶什麼去嗎?”

“不需要,你人來了就可以了。對不起,這麼晚通知你。本來是下週的,有幾個人說來不了,就提前了。”

“沒問題。是西邊的那個觀音湖國家森林公園嗎?”

“對。七點半我到你宿舍來接你,可以嗎?開車大約要一個小時的時間。”

“好的,到時候見。”

放下電話,皮皮的心砰砰亂跳。她有點緊張,又有點興奮。不得不承認,皮皮好久沒有約會了。除了報社的年終晚會,也沒參加過任何派對。她像個地道的失戀者那樣天天悶在屋裡,杜絕一切社交,除了學習、鍛鍊、GOOGLE家麟的行蹤,心無旁騖。

下班之前皮皮趕緊給佩佩打了電話請求援助:“佩佩今晚我有party;怎麼穿衣服,你過來給我參謀參謀!”

“Party! 你現在肯party了?”認識佩佩之後,皮皮才知道Party原來是可以用作動詞的。電話那頭佩佩嚷開了,“上個星期我讓你來我的party你為什麼不來?我還說給你介紹個人呢,你也不感興趣。話說,你現在有興趣嗎?我讓他給call你好不好?人家條件很不錯喲。放心放心,不是演藝圈也不在宣傳口,記者多花心啊,千萬不要碰。那人姓徐,是個醫生,腦外科的,年紀輕輕便是副主任醫師,有房有車,掙得可多了。”

“沒興趣。條件不錯你自己要吧。”到底是好朋友,不需要虛偽的應酬,皮皮一句話就駁回了。倒不是皮皮對自己的終身大事不關心。和家麟分手之後,佩佩曾經給皮皮介紹過兩次物件。男方的條件都不錯,一位是電視臺的編輯,一位是大學的體育老師。磨不開老朋友的面子,皮皮硬著頭皮去相親。她心裡也勸自己,不能一輩子都掉在家麟這個坑裡嘛,新的生活還是要開始。哪知“開始”這麼難!那兩位男士都沒看上皮皮,見了面客氣地交談了幾句走人了,沒下文了,回頭連個電話也不打。皮皮窘,佩佩更不好意思,覺得是自己失了職。經過一番仔細分析,她和小菊同時認為皮皮需要換一換口味。也許她來自工人階級,對工人階級出身的男人會更有好感。於是,小菊牽線,把自己的表哥小蔡,一位英俊的出租司機,介紹給了皮皮。皮皮也去見了面,頭幾次對那人印象不錯,詼諧可愛,力大無窮,幫皮皮家換過幾次煤氣,兩人還到公園去劃過船。後來在一次談話中皮皮不小心提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