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之血,注入藥上,直到那爐中丹藥最中凝成一小顆黑色潤澤的細丸。
拾起那藥丸裝入瓷瓶之中,開了丹房的門,騎了馬往回趕。
天雷見鳳漓臉色白得厲害,很是擔憂,“爺,稍事休息一下再趕路吧。”
“來不及了。快!”不及多想,已騎了阿蒙絕塵而去。
天雷只得匆忙追了上去。
這些年,自家爺沒過一段時間就會躲在丹房裡煉藥,每次煉完藥出來,臉色都是極差的。爺煉藥的時候,他門這些人不得靠近,所以也不知道爺究竟怎麼煉的藥,可能是損耗功力太大,才會每次從丹房出來才這般的臉色蒼白,精神頹廢。
待鳳漓和天雷二人匆忙趕入京城之中時,剛入城西門,便看到京墨正等在城門口。
“怎麼回事?”鳳漓臉色極差,見到京墨,心裡一震,莫不是自己來遲了一步?
卻聽京墨道:“爺,趕緊的直接去天牢吧。鉤吻和重樓已重傷,顏淵怕也堅持不住了,娘娘她定要闖進天牢裡殺了泰王。”
聽到京墨這般講,鳳漓腦中頓覺哄的一聲悶雷,定了定神,“隨我去天牢。”
三人趕到天牢門口時,只見一襲紅裳的阿曛手中拿了一把刀,正與顏淵纏鬥在一起。
顏淵手中玄鐵重劍竟被阿曛的薄刀震得險些飛了出去。
“娘娘,請您冷靜些!”
顏淵拿劍的手虎口震裂,他沒想到阿曛體內煞氣這般厲害,只得邊打邊勸慰。
阿曛道:“顏將軍,我不想與你為難,麻煩你開了天牢的門,讓我進去殺了那人!”
“阿曛,住手!”
見狀,鳳漓已躍起,朝阿曛飛了過去,一手攬在阿曛腰間,一手去奪阿曛手中的刀。
儘管他功力極高,但還是被阿曛煞氣所震,唇角流出一絲鮮血。
聽得鳳漓的喊聲,阿曛愣了愣,又見有人攔腰抱著自己,那扶在她腰間的手,力道剛剛好,那種肌膚相出的感覺,她焚成灰也不會忘記的。
“阿漓……”
她抬頭去看抱著自己的人,淚忍不住就流了出來,也不管鳳漓如何看她,只是傻傻道:“你要殺他,我替你去殺就好了。別不要我了。我的心裡,自始至終只有你一人,從沒有因旁人動過絲毫的心思,我只愛你一個,只要你一個……”
接下來的話,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她只記得要跟阿漓講這些,講給他聽就好了。她的腦子燒了整整一個晚上,如今昏得厲害,痛得厲害,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堅強了,無論多痛多苦,都能等到他趕到自己的身邊來。
“知道了,傻丫頭……”鳳漓眼一熱,捧起懷中人的臉,唇落在了阿曛那被體內煞氣燎出許多水泡的唇上,“很痛吧?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說那般蠢話,讓你無緣無故受苦。”
“我不苦。只是心痛。”阿曛抬手撫摸著鳳漓的臉,“我怕你不要我了。真的好怕……”
“阿曛……”
鳳漓攬在阿曛腰間的手緊了緊,抬著阿曛的臉,深深地吻了下去,在兩人唇舌糾纏的同時,將凝魂丹推入了阿曛的喉裡。
阿曛死扛著等到鳳漓回來,如今鳳漓回來了,她一直記得要講的話講完了,鳳漓這般深吻,她感覺到了他的真心實意,她覺得自己心安了,她覺得自己又一次成功的死皮賴臉的賴上了鳳漓,心情好了起來,身子一軟,沉沉的塌在了鳳漓的壞中。
鳳漓抱起阿曛,神色難看得要命。
鉤吻拖著重傷的身子過來,“爺,兩輛馬車均已備好,木妃已在車裡沉睡,白薇、梅見、紫萱、紫蘇在旁侯著,是不是現在就出發?”
鳳漓低頭看了懷中人那一張沒有任何生氣的臉,道:“出發吧。不能再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