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天雖黑了,但依鳳漓的性子,還不是就寢的時候,人應該不在寢室裡面。
阿曛正要抬腿離去,卻聽寢室內傳來賀蘭雪媚到骨子裡的聲音,“爺真是壞死了,快給奴家……奴家等不及了……熱……哎呀……爺你輕點……”
緊接著一種衝撞之聲,似要將那床架子都搖散架一般,隨著而來的是賀蘭雪那騷得不行的嬌喘之聲。
阿曛頓覺腦中哄的一聲巨響,胸口一悶,一口血噴了出來,幸好自己手快,用帕子接住了,不然得噴鍾粹宮一地。
捂了嘴,往鳳寧宮回走去。
她覺得自己這是魔怔了吧, 竟傻到跑到鍾萃宮去聽牆角,聽到這等淫靡之音,這輩子怕是都會在心裡留下陰影的了。
剛離開鍾萃宮沒多久,回去的路中央,站著一個人,一襲玄衣,披著貂皮的大氅,臉色有些差,就那般定定的望著她,眼神有些迷離深邃。
阿曛揉了揉眼睛,剛剛這人不是在鍾粹宮中與賀蘭雪那般的麼,怎麼的這麼快就穿好了衣裳,等在路上了?
再揉了揉眼睛,那人還在,不是她眼花。
鳳漓望著一臉見了鬼一般看著自己的阿曛,頓時覺得又好笑又好氣,走過來,打橫將人抱了,往鳳寧宮走去。
阿曛被突然抱起,尚未弄明白狀況,掙扎著要下來。抱著她的人卻將力道加大,讓她根本無計可施。
阿曛只得任他抱著回了鳳寧宮。
鳳漓不似平日裡那般,先到西暖閣裡看些書批些奏章才入寢室,這次可是直接抱了人往寢殿走去。
任阿曛質問他也不做聲,直到將阿曛抱入寢室,放在鳳床之上,才沉沉喘了一口氣,道:“不是讓安梓傳了旨,我今晚不回鳳寧宮用膳的麼?這大雪天的,你出去做甚?為何不安安心心在屋裡等我?”
阿曛淚眼婆娑望著鳳漓,“你不是在鍾粹宮正與賀蘭雪做那事麼?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
“做什麼事?”鳳漓被阿曛的淚眼望得有些心猿意馬,腦子有些不好使。
阿曛啐了鳳漓一口,“還能做什麼事?我在外面都聽到了,那般激烈,皇上您真是龍馬精神啊!”
“聽到什麼了?”鳳漓愕然,半響,回味過來了,將一張小臉憋得通紅的阿曛抓了過來,抱在懷裡,頭靠在阿曛肩頭,笑得厲害,“你不會是跑到鍾粹宮聽到了別人的牆角吧?”
“怎麼成了別人,跟賀蘭雪那個的男人,除了你還會是誰?”阿曛抹了一把淚,往床裡爬去,將鳳漓丟到一旁,“你別靠近我,剛剛跑去鍾粹宮抱了別的女人,又來找我,當我是什麼?”
“醋了?”鳳漓湊了過來,拿那迷離的雙眸瞅了瞅阿曛,“這回看來,真是醋得厲害了。”
阿曛懶得理他,只是拿手去抹淚,總覺得怎麼也抹不完那淚珠子。
鳳漓嘆道:“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會信我?我今日是著了賀蘭雪的道沒錯,她今日午後端了湯到乾寧殿去,哭著怨我連看她一眼都不曾,即便不看她一眼也就算了,至少她煮的湯,求我飲一口。當時我一心軟,就喝了一口。那湯煮得比你煮的差遠了。她見我飲了她送的湯,便得寸進尺,又跪著求我無論如何到鍾萃宮去用頓晚膳。她說我平日裡宿在鳳寧宮,她不與你爭,但我偶爾也會去木槿的毓秀宮裡坐一坐,卻從未踏足過她的鐘萃宮,要是我再不去她的鐘粹宮,她就死了算了。我心一軟,就應了去鍾萃宮用晚膳。誰想那賊婆娘在晚上的湯了下了藥,她自己喝了,我也喝了,這藥性子太烈,若不及時化解,便會有性命之憂。朕且能著了那賊婆娘的圈套,讓鉤吻去外面抓了個男人扔到了她的床上去了。你聽到的,怕是她與那男人正在行那事吧。”
說罷,鳳漓仰躺在鳳床之上,勾唇一笑。
阿曛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