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明白,卻是死也不肯鬆手。他怎麼捨得鬆手,不期而遇的幸福與溫馨讓他留戀得不可自拔,安若兮對於他來說已經如同氧氣一般了,離開了,他會死的!
安若兮的手覆了上來,卻是再次試圖推開顧陳遠的手,不想被顧陳遠緊緊反握住。
“阿洛,小心!”站在旁邊一直不說話的女人開口了,上前卻是一句讓人不解的話,但是顧陳遠明白,尤其是這個女人幫他擦拭手上的血漬時,他更是再明白不過。他是要小心,不僅僅是小心自己,更要小心別人,不是怕被傷害,而是怕去傷害。
遲疑片刻,顧陳遠終是鬆開了關節發白了的手:“若茗放我這裡,至於小糰子,我會想辦法!”雖然表現得不在乎,但是顧陳遠知道對於這個唯一的手足,安若兮不可能真的棄之不顧的,那麼只要有安若茗在她就有回來的希望。而小糰子,他是真的回去想辦法,再不行他寧願與那個人相認。
出了醫院,安若兮覺得很不適應外面的陽光,眯著眼睛看向澄清的藍天,卻還是被陽光刺激得淚如雨下。就在她覆蓋上顧陳遠的手時,她幾乎貪戀得不想鬆開,甚至心底裡她還慶幸顧陳遠將她的手緊握。很犯賤吧!安若兮暗暗自嘲著。那個女人只是那麼一句話而已,顧陳遠就那麼迫不及待的鬆開了她。
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卻原來連什麼時候變質了都不知道!
“安安,你弟弟的事情不用太擔心,如果允許,我會幫你!”
裴揚傑當然清楚這眼淚不會是因為刺眼的陽光而流,這是為顧陳遠而流的。他覺得自己不僅僅是心疼在眼前的女人,他還嫉妒,即使知道了安無為是因顧陳遠而死,可是安若兮還是為顧陳遠流淚著!是傷心顧陳遠的背叛,還是傷心他的見死不救?裴揚傑覺得從沒有這麼頭疼過!
“不,若茗就留在那裡好了。”安若兮的回答是那麼的篤定,就像是真的確信顧陳遠會善待安若茗一般。而事實上她是不想讓裴揚傑因為她與顧陳遠起衝突,顧陳遠既然說了會留下安若茗,那必定會用盡一切辦法,裴揚傑並不是他的對手。再者說,安若兮還是覺得憑顧陳遠的身份地位,到不至於真的去為難幾個月的孩子。
“阿杰。”安若兮突然俏皮的示意裴揚傑蹲下,然後調皮的勾著他的嘴角上扯:“我的身邊有太多的悲傷,所以多給我一點微笑好嗎?你的微笑總是能讓我心安!”
安若兮的話是真的,第一次見面,她就覺得裴揚傑的微笑乾淨的不沾染一絲塵埃。裴揚傑握緊在他臉上作怪的手,強扯著苦笑:“安安,你不會在我面前偽裝,你可以哭出來的。”
一句話就完全瓦解了安若兮的防線,醫院門口,她就這樣旁若無人的大哭起來。有對安氏夫妻的愧疚,有對小糰子的擔憂,有對自己未來的迷茫,所有壓抑得再也壓不住的傷感一蹦而發,悽慘的哭聲讓路過的人都為之動容!
“還真是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這麼快就投進那個男人的懷抱了!”慵懶的聲音在醫院的頂樓響起,一個妖豔的女人趴在欄杆上居高臨下。同時站在這裡向下看得還有一個男人,男人眼裡卻是無奈與憂傷。
“camille,你沒有資格評論她。而我也不希望再聽到任何詆譭她的言辭!”
第一八七章 小糰子(1)
李睿麗開門的時候,臉上只有一種表情,那就是驚愕。她沒有想到這麼晚還會有客人來,更沒有想到來人還是顧陳遠。瞬間,李睿麗的神情可謂千變萬化,但是很快她又恢復了一貫的溫和,將顧陳遠請進屋:“不知道顧先生深夜造訪有什麼事?”
一般來孟家的人都是找孟子理的,這一點李睿麗當然清楚,但是面對顧陳遠時她還是忍不住問。這一問的答案是顧陳遠頗有深意的一瞥,顧陳遠心裡產生了一種奇異的感覺,但是此時情況危急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