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流打電話,語氣很不客氣,直言不諱的批評了報社的工作。
在魯志文看來,他雖然和陳京不熟悉。
但是陳京首先是公選幹部,這批幹部在嶺南省內地位很特殊。
由於大批公選幹部在工作上表現不佳,結果就搞得內地很多省紛紛攻擊嶺南政壇排外,沒有包容性,這讓嶺南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甚至書記都在公開場合講過話,提出要支援外地幹部在嶺南的發展,要讓他們賓至如歸,要讓他們有職有權。
現在海山矛頭都指向陳京,而且還利用省報當槍使搞這種煽動性極強的負面宣傳,這是魯志文很反感的事情。
更何況還有米潛的關係。
陳京是米潛的得意高足,米潛在全國都很有口碑,他提拔看中的年輕幹部,豈能是沽名釣譽,華而不實的人?
再說唐玉。
她離開汪言平辦公室,心情總是平靜不了。
她既為陳京可能絕處逢生感到高興,同時她又對陳京使用的那些神秘手段感到心裡犯堵。
究竟要擁有什麼樣的能量才能驚動省宣傳部魯部長?而且能夠讓他親自打電話給社長,這簡直就是神通廣大到不可思議。
她心想陳京八成是靠老婆那邊的關係,一想到這一點,她心裡就不舒服。
被調整震動的手機在桌上發出“嗡嗡”的蜂鳴,機身在桌上跳動,讓唐玉從各種紛繁蕪雜的思緒中拉出來。
她拿起手機一看來電,臉色變了變,下意識的深吸了一口氣。
陳京的電話!
她清了清嗓子,將電話接通一本正經的道:“喂!陳書記,給我打電話有什麼指教?”
電話那頭陳京劈頭就道:“是唐玉吧!唐玉啊,說句實在話,如果你真有對我有什麼意見,你大可跟我說,你用得著弄這些抹黑我鄰角的文章搞打擊報復嗎?
你知不知道你們弄的這文章水平很低,很不服責任,完全就是瞎寫,亂寫,一點事實根據都沒有。
你作為省權威媒體的代理主編,你怎麼一點底線都沒有……”
陳京在電話那頭很氣憤,一通批評讓唐玉當即就怔住了。
她旋即明白,原來陳京是把那篇文章當成是她唐玉的傑作了。
她下意識的想給陳京解釋,但是轉念一想,自己憑啥就讓陳京罵?他又是自己什麼人,還用這種口吻教訓自己?
再說了,既然他知道南方日報是省權威媒體,他一小區長如此出言不遜,當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存在?
一想到這裡,她道:“陳書記,日報每天有很多文章,日報也不能讓所有人都滿意,你找我罵什麼罵?你要罵乾脆鬧到省委宣傳部去!”
陳京在電話那頭一愣,感受到了唐玉的強硬。
他沉吟了很久,道:“唐玉,你的回答讓我很失望!你這個人也讓我很失望,做人完全沒有底線,你還幹什麼記者!完全就是胡作非為,亂彈琴,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文章傷害的是嶺南百萬民眾的感情!”
陳京聲音再次提高八度,可以說是聲色俱厲。
唐玉被他罵得面頰緋紅,呼吸急促。
她站起身來,氣得渾身發抖,她本就是要強的人,一向只有她對人以這樣的語氣說話,鮮少有人敢這樣對她說話。
而且文章的事情她根本就是冤枉的,陳京說話措辭如此激烈,讓她大感受委屈。
如果是其他人,她早就展開犀利的反擊了。
不過不知為什麼,陳京這一罵,她出了生氣發火,卻沒說一句話,她嘴唇抿得很緊。
眼淚不爭氣的奪眶而出,諾大一個女強人,竟然像小女孩一樣哭了鼻子。
“你好好想想吧,反思反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