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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諾在京城裡對她的想法心知肚明,幾次獨自坐在大殿裡提筆寫下聖旨,卻又廢棄了。喝了一口冷茶,沈諾將杯子重重敦到龍案上,發出呯的一聲大響
內侍頓時跪了一地,簌簌發抖,頭都不敢抬
沈諾抬起頭,一雙絕美的眼睛彎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小扇子一般的睫毛毛茸茸的染上了溫暖的燭輝
“茶涼了”
總管——五段,趴在地上嚥了口口水
“皇上息怒”
“息怒?朕沒有生氣,只是皇宮裡不養沒有用的廢物”
奉茶的小內侍已經癱了,沈諾揮揮手
五段冒著冷汗爬過去,抬頭啞聲喊道
”還不快拉出去!!“
小內侍張著絕望的眼睛,黑漆漆白慘慘,死魚一般無神的瞪著高高在上的絕美容顏,無知覺的嘴大張垂下口涎來。
沈諾瞥了一眼,一臉厭惡
五段的心一涼,沈諾還是皇子的時候,他就清清楚楚,沈諾處罰的人,別人是不能為其求情的,如果誰都不說話,那人可能還有一線生機,可是如果有人求情,那是必死無疑。
可是,這小內侍偏偏嚇破了膽。
沈諾有奇怪的潔癖,不喜歡任何人觸碰。就連這個樣子被他看見了,也就代表著,小內侍再無任何生還的希望了。
黑色的天空,徐徐的飄下了白色的雪花,
沈諾停下筆,看了看未乾的字跡,搖搖頭,用紅筆一挑作廢,將聖旨放在一邊的檀木盒子裡,那裡已經有了一摞同樣作用的聖旨了。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輕輕的扣上盒子
”就寢吧“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恐怕是男主了
白日登山望烽火
邊境上素來的強敵已經疲憊不堪,秦國低下高貴的頭顱,遞國書求和,或者應該叫做乞和。沈諾在大殿上喜形於色,卻只是吩咐了好好安置來使,連夜將這乞和書送去了邊疆。
當然,兩國皇上的手諭自然有兩國貴族跟隨。
於是當一個沉甸甸的檀木雕花盒子放在君煦手中的時候,她面前也同樣站著兩個人。
兩個可以說是非常熟悉的人。
一個,是封欽,另一個,是童離。
舞陽侯常素坐在君煦身邊,倒茶的手立刻僵住,見鬼一般的盯著封欽的臉,君煦緩了好久,才發出聲音
“滿了”
“。。。。。。”
“倒滿了”
“。。。。。。。。。”
偏過頭,捉住常素的手,拿下茶壺,君煦惋惜道
”可惜了上好的碧螺春“
常素回過神,直愣愣的對上君煦的眼,立時就是一個激靈。她幾乎能感覺到,空氣龜裂出嘎巴嘎巴的脆響
童離不明白怎麼會有這種可怕的氣氛出現,他直接將這種詭異的狀態歸結為兩國連年征戰而產生的生死宿怨。
這樣一來,便非常好理解了,連帶來國書的他,都很不能卡住沈達的脖子,將她千刀萬剮。君煦的長指輕輕的捏開紫檀盒蓋
裡面安然躺著一紙國書,輕佻的拿長指一劃,沉穩豪邁的字跡立時映入眼眸,壓抑不住的惡意,令君煦直接諷刺道
“投降書?”
童離頓時橫眉立目,就算再厭惡沈達的臉,他還是聚集起了尖銳的目光,從益州城一別之後,真正的看向她的臉
“請你放尊重些”
君煦置若罔聞,隨便將國書順手一扔,那帛片便乘著風,飄飄悠悠的落在地上,童離大怒寶劍出鞘,君煦身後的侍衛隨即將刀劍亮了出來,大帳裡頓時劍拔弩張,冷兵器的光輝耀人眼眸。
君煦輕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