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笑了笑。“我不太喜歡。”

看到小妖並沒有因為這句蠢話不高興，瘋狼鬆了一口氣。

“瘋狼，我問你一個問題。”小妖側著臉孔看著他，“你們在組成強盜集團之前都過著怎樣的生活？”

這可是小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瘋狼的大腦一下子就“幸福感”被衝昏了，連小惡魔再三吩咐過的“不要對沒得到承認的成員透露太多機密”的原則都忘乾淨了。

“啊，你的口氣好像間諜一樣哦！該不會有不純的目的吧？”他撓了撓後腦勺。“不過我還是告訴你好了，雖然有些事情我也不太瞭解。”

說話的時候，他們兩個的腳步已經自然而然地進入了一個街旁的咖啡店，在靠窗的座位上坐了下來，要了兩杯咖啡。

“蝴蝶寒風和金剛都是加入組織之後才認識的人，因此對他們的過去我不太清楚，但黑琉璃的過去我很明白。”瘋狼喝了一口味道欠佳的咖啡。“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黑琉璃的耳朵，還有左眼睛都很奇怪。他兩隻耳朵的上半截都不見了，而且左眼是假眼。”

小妖驚訝。

“他以前曾經是火星‘兵工廠’的成員。你知道的，‘兵工廠’計程車兵往往是從各地徵集來的，體格健壯的未成年人。加入之後為了在逃跑之後便於搜尋，就把耳朵的上半部分切掉。”瘋狼在自己的耳朵上比劃了一下。“他的眼睛是帶有自動瞄準和自動批示方向的特製假眼。目的是在失去瞄準器的時候也能進行遠端射殺以及保證士兵在戰爭中不會迷失方向。據他自己說，他嬰兒時期就在兵工廠里長大，那裡的規矩非常嚴格，哭，笑，憤怒，悲哀，甚至連羅嗦都是被禁止的。他從會走路開始就接受可怕的訓練，每天綁著一百公斤的鉛塊跑越野賽，沿途還要跟猛獸搏鬥。那裡的訓練制度就是挑戰極限，無法超越自己的人就任由其死亡。而且還實行很不人道的宗教式教育，讓他們相信他們是在為神而戰。當時黑琉璃也是很相信神的存在的，但現在黑琉璃一提到神就大發雷霆。哈哈。之後他十來歲的時候……對不起，那個傻瓜不知道自己究竟多大了。反正，他第一次上戰場作戰，參加的就是幾年前導致地球衰敗的‘革命戰爭’。黑琉璃所處的部隊因為軍事目的而成為了那場戰鬥中的棄卒……詳細情況他沒告訴我，我也不太知道。反正，在救援部隊到達的時候，那個部隊的成員盡數落難，只有他還活著。可是也已經身負重傷，在垂死邊緣。我記得他躺在地上的時候，肚子上還插著一把長劍呢。那些軍醫路過他身邊，明明看到了他卻因為藥物珍貴，而他又是沒有利用價值的低階士兵的緣故，完全不加援助。最後還是我救了他。那個時候他連日常生活也不懂，都是我教他的。呵呵，也許我應該算是他的再生父母。”瘋狼聳聳肩膀，用很遺憾的語氣說，“可是我到現在也沒教會他怎麼笑，怎麼哭。所以你看他現在和個木頭人沒兩樣，連講話都沒有語調。哈哈哈哈！”

小妖默默點了點頭。

……黑琉璃竟然是以前兵工廠的產物。真是想不到。也許這個組織所有的成員都是有悲慘過去的人吧？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像我們一樣，在努力追求著生存的權利……物以類聚，真是至理名言。

小妖淡淡笑起來，心裡已經下定了決心。

桶型的更衣室裡，蝴蝶抱著剛剛選好的衣服，只穿著內衣對著鏡子發呆。

好像以前是沒有穿外套的習慣的。那種到處都是酒氣的下三濫舞場裡，每天每天都只能穿著暴露的衣服走來走去。談不上人格，談不上尊嚴。自由什麼的，根本就是想也別想。

那個時候我還不到十八歲呢。

蝴蝶淡淡一笑，穿上了那套華麗的衣服。總有一天我要踩在所有人頭頂上。她想著。

鏡子中的她，豔光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