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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也不敢多言,只盼花無媸怒氣平息,再與她祖孫開解。

東西之盟落得如此結局,群豪心灰意冷,均向雲殊辭行。雲殊心中慚愧,也無顏挽留。不消半個時辰,數百豪傑星散四方,再無一個留下。雲殊見得群豪走淨,心中怨苦,不禁落下淚來,天機宮眾人瞧在眼裡,無不嘆息。花慕容面冷心軟,想要勸慰他幾句,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忽聽公羊羽道:“哭什麼?漢高祖有白登之辱,曹孟德有割須之恨,古今豪傑都難免困窘,惟有鍥而不捨,方能成就大功。你這般哭,能哭死胡虜,振興華夏麼?”雲殊一驚,匆忙收淚,公羊羽拈鬚嘆道:“你雖然誤信奸人,幾乎害了大家,確是不對。但與梁蕭一比,也只算小過,梁蕭失了大節,錯恨難返。所以說,小錯可免,大關節上定要把持得住。”雲殊頷首稱是。

濁世滔滔(2)

九如啐道:“放屁放屁,又臭又空。”公羊羽只是冷笑,心中卻掛著梁蕭臨走時拋下的話,暗暗發愁:“那小子現今已那般厲害,十年後不知如何了得?屆時若要尋仇,天機宮之中,只恐無人抵擋得住。”想著大有悔意。

此時天色漸明,眾人尋了一處小鎮住下。公羊羽來得晚,不知雲殊與明三秋動手始末,當即問起,雲殊照實說了。公羊羽便將他叫到僻靜處,替他療傷。九如不願與諸人同住,自與花生出去化緣。花曉霜獨處其中,因花無媸餘怒未消,宮中諸人也都不便與她說話。

花曉霜悶悶不樂,想起梁蕭重傷在身,更添憂愁,轉入廂房躺了一陣,卻無法入眠。呆了一陣子,又起身出房,卻見凌霜君摟著花鏡圓,低聲哄他睡覺,花清淵也在旁撫著嬰兒小臉,眉間露出笑意。花曉霜瞧了片刻,心中沒得一酸:“爹媽有了弟弟,我已是多餘之人,留在這裡,好生無趣。”當下舉步出門,凌霜君忍不住問道:“霜兒,你去哪裡?”花曉霜未及答話,便聽花無媸冷冷道:“她用毒恁地厲害,哪裡去不得?”花曉霜鼻間酸楚,也不回頭,來到戶外,瞧得白痴兒正懶懶地曬太陽,瞧見主人,顛顛地跑過來,花曉霜將它摟住,想起梁蕭,又不覺墮下淚來。金靈兒也不知從哪裡跳出來,鑽進她懷裡,這猴兒通靈,見她落淚,便拿毛茸茸的小腦袋給她蹭去淚水。花曉霜不好拂它之意,只得嘆一口氣,收淚站起。

她漫無目的,沿大路走了七八步,忽聽得低低呻吟,當下快走幾步,遙見前方拐角處,坐著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嫗,捂著心口,愁眉不展。花曉霜雖在困窘之中,也不失醫者天性,上前道:“老人家,你哪裡不舒服?”那老嫗道:“心痛得厲害。”花曉霜拉起她的右手,正要把脈,卻見那段手腕光潔如玉,不覺驚道:“你……”話未出口,腰上一麻,身子頓時軟倒。只聽那老嫗咯咯一笑,笑聲清脆異常。金靈兒見主人被擒,吱得一聲,伸爪便去掏老嫗胸口,老嫗罵聲“小畜生”,一揮手將它掃了個筋斗,滾了一轉,便不動彈,這時忽覺疼痛,低頭一看,卻見白痴兒死咬住自己足踝,頓時心頭怒起,一腳踹在白痴兒頭上,那狗兒頭開腦裂,當即斃命。花曉霜見狀,不由得芳心欲碎,淚如泉湧。忽聽耳邊風響,那老嫗抓著她發足狂奔。不一會兒,已到漢水邊上。

老嫗見無人追來,停下身形,擰了曉霜面頰一把,拍開她啞穴,咯咯笑道:“小賤人,總教你落到我手裡。”花曉霜正覺她聲音耳熟,忽見老嫗在臉上一抹,露出一張羊脂玉般的俏臉,花曉霜失聲道:“韓凝紫,是你……”韓凝紫笑道:“虧你還認得我?”忽地手起掌落,重重抽了她一記耳光,花曉霜口鼻間頓時鮮血長流。

韓凝紫面色忽轉猙獰,咬牙道:“凌霜君那賤人與那負心漢子竟敢恁地親熱,哼,把他們碎屍萬段,也難消我心頭之恨。”她一邊罵,一邊掐住曉霜脖子,花曉霜一陣氣緊,耳中嗡嗡作響,隱約聽得韓凝紫恨聲道:“老孃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