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多全力一擊,輕叫一聲,身子向樓底下翻飛出去,筠兒等人一個個嚇得半死,想要搭手去救,無奈嶽靜跌落的勢頭太急,墜落如同隕石,而這三個小丫頭又沒有楊宗志那樣獨步武林的輕功,除非捨棄性命,不然根本無法觸到嶽靜的手尖。
說時遲,二樓下飛快的跳起一個黑影,大喝著迎面撞了上去,將將要碰到嶽靜之前,用手在嶽靜的肩頭猛拍一掌,嶽靜受他一擊,嬌軀重新翻上樓頂,那人卻是更快的墜在了雪地上。
“阿彌陀佛……”樓邊響起一個沉冷的佛號,一個光頭和尚,身披明紅色的袈裟,不知何時站在了那裡,嶽靜遭遇著一系列變故,芳心咚咚亂跳,轉頭一看,忽然驚喜交集的道:“慧敦大師,原來是你來了。”
來人正是少林寺的慧敦禪師,他朝嶽靜等人微微一笑,舉手合十道:“各位女施主好。”轉頭看向針尖上的扎西哈多,語氣登時變得清冷,嗔怒道:“施主好生言而無信,說好不動拳腳,居然對幾位女子暗下殺手,天下間,果然蠻子都是奸險小人,不足取信。”
扎西哈多的臉龐一陣青,一陣白,方才出手,全是練武之人的下意識所為,嶽靜那一劍刺到時,他已經渾然躲避不開,無奈下出掌相迎,不但自己傷了手背,而且還破了誓言,當真是羞怒難當。
慧敦站在樓邊破口大罵,引得扎西哈多怒從心生,漲紅臉道:“自毀誓言又怎麼了,只要目的達到,正所謂手段無不可用之極,自古強者生存,弱者消亡,百年後,又有誰能記得住我今晚發過的誓言?”
何淼兒挺身道:“大師來的正好,咱們南朝人,和蠻子之間有什麼好話可說,還望大師能施以援手,助我們將他擒下了。”
慧敦沉眉道:“各位女施主請退開一邊,你們若有什麼閃失,貧僧可無法向九弟他交代,打打殺殺的時候,還是交給我們好了。”
扎西哈多仰天哈哈一笑,睥睨下來道:“你打的過我麼,去年少林寺招親之戰,除了楊宗志,誰又是我扎西哈多的對手,你這禿驢好生不自量力。”
慧敦淺笑道:“貧僧一個,自然是打不過施主,不過施主既然犯到我們南朝境內,可別怪我們以眾欺寡……”他說到這裡,轉頭對身下招手道:“天豐師弟,你我二人聯手,可不會讓這位蠻子施主走掉了吧。”
慧敦話音一落,樓邊快速的縱上了一個身影,身穿玄色道袍,一頭長髮高高盤起,頭頂紮了木箕子,正是武當派的首座弟子天豐。
嶽靜被人救上樓頂後,便一直留意著樓下人的動靜,這人為了救她,被下墜之力反噬,跌得可謂不輕,嶽靜心懷感激,自然害怕人家跌傷了,此刻見到躍上圓頂的,居然是天豐,嶽靜的臉蛋上驀地緋紅一片,卻是再也不敢抬頭相見,而是謹守心扉,抱手默立了下來。
天豐目不斜視,盯著樓尖上的扎西哈多,拜禮道:“大師相邀,敢不從命。”
抬頭向上一看,又道:“閣下在少林派曾經打敗過我,不過眼下這不是比武,而是國家社稷江山之爭,怪不得天豐要與人聯手了。”
扎西哈多心頭微微一驚,料不到此次出面竟然碰到這麼多棘手的人物,他與天豐動過手,當然知道天豐武藝不凡,和自己相距不遠,再加上一個慧敦,的確稱得上兇吉難測。他面上倒是總一副笑嘻嘻的模樣,招手道:“好,你們來吧,何必要找這麼多借口,成王敗寇,贏了……便是天底下最好的藉口。”
天豐和慧敦互相打一個眼色,分作東西兩側站在樓尖下,眼睛瞬也不瞬的盯著頭頂,北風怒號,吹起他們三人的衣襟和髮梢,彎月被烏雲遮上了半邊面紗,烏雲的盡頭,一排星辰閃亮耀眼。
天豐和慧敦不動,扎西哈多自然也不敢動作,此刻他站的位置實在不妙,立於針尖上無從發力,而且應付任何一方,背部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