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道:“我不……”
話還未說出口,楊宗志沉下臉龐,厲喝道:“還不聽我的話,再遲恐有大事發生。”
這些日子以來,楊宗志早已不將史艾可看做過去那個假小子,對她溫柔體恤有加,重話幾乎從未說過一句,史艾可芳心甜蜜滿足,自然也愈發懂得撒嬌耍潑,看著更加嬌痴無限,如同眼下這般被截口大罵,實在是少之又少,史艾可俏盈盈的明媚大眼倏地通紅一片,小嘴中訥訥的張啟幾下。
倩兒趕過來,嬌聲道:“可提兒聽話,咱們趕緊去會合朱大哥,免得壞了志哥哥的大事。”她跟著楊宗志的時間最久,自然知道此刻他不是不願解釋一番,而是沒有足夠的時間,他們稍稍停歇片刻,候武的大軍卻是毫不停頓,繼續向北進發,遠去了不少。不過他們奔跑的時間久了,馬兒體力疲累,馬步稍顯虛浮,馬上人一直不曾停止的吶喊聲,也變得有氣無力。
看這架勢,再往北趕路,便要去陰山腳下了,倩兒心頭一動,拉住史艾可和柯若紅道:“志哥哥,你自己當心,我們馬上去叫朱大哥前來應援,你千萬魯莽不得。”
楊宗志點頭道:“我省的……”
史艾可重重的一咬小唇,拉轉馬頭,嬌叱道:“我們走……”說罷和柯若紅,楊倩兒飛快的朝西北方向趕去。
楊宗志和李十二孃看著她們漸漸消逝在雪色原野下,轉頭互相對望了一眼,便又繼續拉馬向北奔去,一路上穿過荒瘠的田園,過了一道峽谷,穿進峽谷正前方的密林,遙遙的陰山烏拉口已經歷歷在望。
前面候武數千大軍終於停歇下來,伏在密林的深處休息補給,這一道從望月城奔來,路程不下百里之數,天氣寒冷刺骨,正當一年最最霜凍的幾日,大軍累了乏了,馬兒也無以為繼,躲在密林中悄無聲息的喘息。
楊宗志和李十二孃不敢靠得太近,害怕被候武等人察覺,輕輕放低馬蹄聲,沿著密林的側面繞到西首,跳下馬來,給馬蹄上裹了厚厚的絨布,再給馬兒喂些水草,到了此時季節,密林中只剩下筆直衝天的枝幹,枝葉很少,隱匿行藏便極為困難。
楊宗志拉過李十二孃的棗紅色小馬,將兩匹馬頭碰頭的拴在樹幹上,然後和李十二孃循著樹蔭下的暗面,向前掩伏而去,楊宗志杵著鐵槍,李十二孃揹著長劍,相伴而行,一路上穿過十幾株小山高的巨樹,漸漸來到了大軍的四周圍。
前面密林中隱約傳來些馬蹄跺地的聲響,和低低的說話聲,兩人越走越近,這聲音也聽得更為清楚,裡面彷彿有人說話道:“大人,這裡就是出雲密林,出了這片林子,再走二十里路,編靠近陰山腳下了。”
另一個人嗯的一聲,豪氣道:“甚好。”
楊宗志和李十二孃方自走到一棵粗壯大樹的側面,聽到這陣說話聲,李十二孃腳下一個不小心,噼啪一聲踩在了一段枯枝上,聲音清脆,徑直傳入林中,林中人立刻驚醒起來了,有人在內大吼道:“什麼人?”
李十二孃吃了一驚,一時間手足無措,楊宗志飛快的將她抱到了自己的懷中,然後兩人背靠在巨木的陰面,耳聽著身後樹叢中傳來簌簌的腳步聲,由小及大而至。
李十二孃的芳心怦怦亂跳,如同小鹿飛撞,既有害怕被人發現的緊張惶恐,又有……被楊宗志這般死死抱在懷內的羞怯眩暈,上一回陰山大戰時,她也曾這般被楊宗志抱在懷中,她一劍殺掉了丹奇,丹奇臨死反噬一招,若不是楊宗志搶先救過來,用鐵槍撞斷了丹奇手中的長劍,又將李十二孃抱離當場,李十二孃說不定早已香消玉殞了。
那個時候懵懵懂懂的,生死剎那之間快速晃過,李十二孃柔弱的躲在楊宗志懷內,尚未品嚐出什麼滋味,便和楊宗志躍出了重圍,站立了下來,芳心每每回憶那時那刻,不禁又是甜蜜又是惆悵,甜蜜的是,雖明知楊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