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敢咬在鱷魚尾巴上。
但他那點兒咬合力就跟螞蟻咬大象一樣,鱷魚只是輕輕將尾巴一甩,就直接把楚俞的一顆乳齒嘣掉了。
楚俞:………… ?
楚俞隱隱地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離自己而去,愣在岸邊,看著鱷魚離去,緩了好半天,突然——
楚俞看到落在青草地上的兩顆潔白乳牙:「!!!」
呃那好像是我的……
楚俞連忙用軟舌感受了一下牙齦,明顯能感覺到一顆空槽,和一絲鐵鏽味。
啊!我的牙。
我的牙……沒了。
聽見楚俞發出「嗚嗚」的哭聲,柏沅清連忙擔心地走近,狼爪剛好踩在楚俞潔白的乳牙上。
楚俞:「!!!」
怎麼了?
柏沅清蹭了蹭小oga的腦袋。
楚俞慢慢抬起腦袋,傷心地張開嘴,眼淚汪汪地讓柏沅清看。
沅清哥哥,我的牙掉了嗚嗚嗚。
柏沅清:「?」
楚俞低頭:被你踩到了。
「…………」柏沅清忙錯開爪爪,垂眸。
地上還真有一顆乳齒。
楚俞本來就到了換牙期,那顆乳齒也鬆動得厲害,如果剛剛沒有去咬鱷魚,還能堅持幾天,偏偏要嘴賤……
但換牙是好事,換了後能長出更鋒利恆齒,待恆齒長齊,就可以撕咬更結實健壯的生肉,也可以捕獵。
不過,乳齒不是自然脫落,楚俞難免有些感傷。
他前兩天就做好乳齒自然脫落的準備了,一直在等它自然脫掉,結果……
唉,算了。
楚俞用爪爪挖了小坑,把自己的乳齒了埋起來。
崩掉了就崩掉吧,以後還會長出來的,等長出新的牙齒了,他離狼王的位置就更近了一步。
他看著柏沅清那近五厘米的尖銳犬齒,覺得自己也能長出那樣的。
是的,楚俞對自己很有信心。
一時間都忘了狗狗的犬齒就沒有五厘米的。
時間轉瞬即逝,茵斯蘭大草原經過了幾場春雨,跟洗了澡似的,到處煥然一新,放眼望去,有種生機勃勃的力量。
草原上還有一條細細的河流,袒露在陽光下,水面泛起的光如鋪了碎鑽的腰帶,河岸兩邊開滿了奼紫嫣紅的花,蜜蜂蝴蝶忙著採蜜。到處散發著春天的氣息。
動物們進行了一個漫長的冬眠後,終於懶洋洋走出洞穴,拖家帶口的出來呼吸新鮮的空氣。
河道下游邊上有角馬、犀牛等在喝水,鱷魚小心翼翼地潛伏在水裡,等待著捕獵時機。
陸地上獅子和鬣狗隔三差五就會進行一場生死博弈。
兀鷲、烏鴉、老鷹永遠盤旋在天空上,或站在高處靜靜等待時機。
沉寂了整個冬季的茵斯蘭大草原,正在慢慢甦醒。
山洞裡,楚俞睡醒了,他搖晃地站起來,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露出參差不齊的牙。看上去滑稽又好笑。
他坐在地上,眯著眼,舔了舔爪子,先給自己洗臉。
經過整個冬天,他的牙齒掉了大半,身上的絨毛也逐漸換上了厚實帶著粗糲的長毛。
像穿了一件新衣服,蓬鬆清爽。
雖然才半歲,但已經隱隱有了成年哈士奇的輪廓。
楚俞給自己洗完了臉,就走到柏沅清身邊,非常嬌氣地往狼王身邊一趟,抱住狼王的脖頸,假模假樣的撕咬。
楚俞:沅清哥哥起床啦。
柏沅清眯了眯眼,一雙狼瞳慵懶地豎成一條直線,把調皮的小oga撈進懷裡,緊緊壓住,犯困的表情彷彿再說:別鬧,再睡會兒,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