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深沉的看了蕭敬一眼,隨即淡淡的道:“哦?是嗎?他還太年輕,年紀輕輕的便身居高位,這很不妥當。好了,這事兒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朱佑樘敷衍了蕭敬一句,便打了個哈哈。
蕭敬卻只是淡淡一笑,道:“奴婢敢問陛下,那都指揮使……”
朱佑樘不禁笑了:“怎麼都是都指揮使,倒像是所有人都盯著這差事一樣,不過既然你問起,那麼朕也不妨直說,這都指揮使給牟斌吧,查辦明教一案,他也立下了功勞,論功行賞,朕豈能讓他吃虧?本來這事兒是要在正月十五之後公佈的,可是現在既然你們喜歡猜忌來猜忌去,那麼索性就把訊息放出去吧。”
蕭敬的心沉了下去,事實上他不喜歡這個牟斌,牟斌這個人太深沉,讓錦衣衛的人做了親軍指揮使,那麼將來必定少不得要和宮裡打交道,反倒是那個旗手衛的吳權,此人倒是容易把握一些。
不過現在聖意已決,自然不是蕭敬說更改就能更改了,他臉色如常的站起來,行了個禮,道:“奴婢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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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風從牟斌府上回去,並沒有去侯府,而是與溫正一道到了溫家,兩位夫人自是去老太君那邊說話了,柳乘風拜謁了老太君,隨即和溫正到花廳裡去說閒話。
溫正這一年比之從前蒼老了不少,不過精神還是不錯,他看了柳乘風一眼,端起茶盞了,微微一笑,道:“乘風,依你看這一次牟大人有幾成的把握?”
柳乘風道:“至少八成,只要眾望所歸,沒有人橫生枝節,宮裡那邊一直都是屬意牟大人的,想必過些時候,聖旨就會下來。”
溫正莞爾一笑,道:“其實牟斌去了親軍衙門,對你我翁婿二人未必有什麼好處,可是話又說回來,牟大人想去,誰也攔不住不是。”
柳乘風卻是看著溫正,微微笑道:“泰山大人,牟指揮使若是去了親軍衙門,未必不是我們的機會。”他的臉上,居然閃露出了一絲狡黠,隨即道:“牟大人去了親軍衙門,這錦衣衛裡頭豈不是也有了空缺,小婿現在資歷還淺,自然沒什麼機會,可是岳丈大人未必沒有機會,否則小婿又豈會這般盡心盡力。”
溫正呆了一下,隨即明白了柳乘風的意思,柳乘風這麼肯盡心用命,一方面自是報答牟斌的恩情,可是也有自個兒的私心,想把他溫正抬到指揮使的位置上去,溫正做了指揮使,對柳乘風來說比之牟斌顯然更加合適。
見柳乘風**裸的盯著自己,溫正老臉不禁一紅,若說他一點兒野心都沒有,那是笑話,可是話又說回來,讓自個兒的女婿把自己抬起來,總是讓他有點兒心裡不適。
柳乘風繼續道:“錦衣衛裡頭現在是一盤散沙,既有那些東廠的人,又有內閣的人,大家都是各為其主,為了自己的主子效命。岳父大人,說句難聽些的話,這錦衣衛現在已經成了某些人的工具了,說是說天子親軍,可是這國之重器卻掌握在別人的手裡,指揮使的位置別人能做?岳父大人為何不能,岳父大人資歷是足夠的,平時在錦衣衛裡也還算有些人緣,這一次未必沒有機會。”…;
溫正深吸了口氣,道:“這事兒從長再議,再者說,到底誰做指揮使,也不是你我能決定的事,順其自然吧。”
柳乘風便換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打了個哈哈道:“說的也是,順其自然才好。”說罷喝了口茶,與溫正閒聊了幾句,老太君那邊便叫大家去用了晚餐,冬日的時候天黑的早,才剛到傍晚,整個溫家便四處點滿了燈籠,燈火雖是昏暗,卻別有一番風味,一大家子人在大堂裡說話,倒也快活,只是這時候,溫正就顯得有些滿腹心事了,方才柳乘風的話說出來的時候,他只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