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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九章:昏君
朱厚照是個心裡藏不住的人,下了車駕,見到府外守候的這麼多人,既有太監,還有幾個詹事府的長史,便不由喜滋滋的道:“本宮的事成了。”
他說了這個成字,劉瑾和馬永幾個是知曉這個計劃的,連忙笑嘻嘻的道:“恭喜下。”
至於其他幾個太監卻是不曉得,還有那幾個詹事府的長史就更不明就裡了,其中有個叫鄭濤的,此人是詹事府的詹事,乃是太子屬官的首領,當今皇上對太子格外看中,這個鄭濤便是大有來頭的人,乃是大明一代大儒,人人敬仰,他頓時便看出了什麼,忙道:“下說什麼事成了?”
這鄭濤對著朱厚照不是今說這個不好就是那個不好,朱厚照有些畏他,不過想到自己做了一樁大事,自然願意和人分享,更是希望這鄭濤能對他刮目相看,他心裡這樣想,自己轉眼之間就賺來紋銀數百數千萬,這世上有哪個太子有他這般的能耐,幾年之前,朝廷賦稅才幾何?這鄭詹事聽了,定是要對自己嘖嘖稱讚了。
就在這東宮門口,朱厚照便實言相告,說自己與柳師傅如何謀劃,如何去買地,又如何推出聚寶工坊,事無鉅細一一詳盡的說了,眉飛色舞,喜滋滋的炫耀了一番。
他想得到的,無非是別人一句認可,劉瑾這些人認可沒用,這些人是奴婢,天天跟哈巴狗一樣圍著自己轉的角色,朱厚照就是希望像鄭秋這樣的人好好的對自己另眼相看。給予自己一個好評。
朱厚照所寄望的其實並不多,他活了這麼久,不是被人板著臉說這個不好那個不好,要嘛就是別人告訴他應該怎麼做怎麼做,沒有人在乎他的想法,沒有人在乎他有什麼才藝,這種渴望被人認可的感覺在他的心裡早已深埋。直到今他才有一種揚眉吐氣之感,彷彿這一輩子他從來沒有這般的痛快過。
他甚至免不了還謙遜的道:“其實這事成功,首功還是柳師傅。這主意雖然是本宮想的,可是沒有柳師傅補漏拾遺,這事兒準是不成的。就比如買地的事就是他出面的,雖是打著本宮的名義,可是這買地的事太繁瑣,本宮不喜歡。還有細則也是柳師傅一一敲定的,若是沒有他,本宮便空有再多的心思,只怕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說到興頭,腰桿都不提起來,眼睛微微朝詹事鄭濤看一眼,正要等著他顯露出一副佩服和詫異的樣子。可是不曾想,鄭濤居然是氣的瑟瑟發抖,整個人的臉色居然都已經變了,他捏著鬍鬚,只恨不得將自己的鬍鬚扯斷來。口起伏著似乎是好不容易才定住神使自己的心疾沒有發作……
朱厚照也呆住了,以至於邊的劉瑾幾個都是臉色變幻不定不敢吱聲,太子怕什麼,他們就怕什麼,這詹事鄭濤可不是劉瑾這些人能招惹的,人家只要向皇上打個報告。說自己這些人諂媚太子,用不了一個時辰,宮裡就有旨意把他們打發去神宮監。
鄭濤咳嗽兩聲,終於換了口氣,聲若洪鐘的道:“下做出這種事,可對的起祖宗社稷嗎?”
朱厚照呆住了,木若呆雞。
鄭濤整個人魂不附體,隨即大喝道:“堂堂國儲,何等的天潢貴胄,竟是去做這等下之事,這要是傳出去,朝野非議,天下人也要取笑,下,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你可知道,漢朝靈帝也是這般,竟是突發奇想,在後宮仿造街市、市場、各種商店、攤販,讓宮女嬪妃一部分扮成各種商人在叫賣,卻又叫人扮成買東西的客人,還有的扮成賣唱的、耍猴的等。而他自己則穿上商人的衣服,裝成是賣貨物的商人,在這人造的集市上走來走去,或在酒店中飲酒作樂,或與店主做買賣,堂堂大漢的天子,竟是去做商賈,以至黨錮之禍、黃巾作亂,外戚當道,社稷傾覆,民不聊生!下與那靈帝又有什麼不同,不但胡鬧,且是荒唐透頂,太子需自己自省,反省自己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