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風呵呵笑道:“不錯,是該給這些羊一些教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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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懿旨是在次日清早放出的,確切的是說這應當是先帝的遺詔,詔書的內容很簡單,假若皇上出現變故,則以柳乘風監國。
先帝的這份遺詔,其實是為了防範未然,他當然知道朱厚照是什麼人,也知道朱厚照的性子,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害怕出現臣大欺主的情況,畢竟這滿朝的文武,絕不是朱厚照能夠駕馭,還有那些貌似忠厚,卻是禍國殃民的太監,誰也不能保證最後會鬧出什麼東西出來,而柳乘風與朱厚照關係匪淺,況且柳乘風又是外姓,由外姓監國,確實比同宗更好一些。
這就是大明的體制,同宗來監國,最容易發生變故,而外姓根基不穩,就算想造反,也未必能得到全天下藩王和朝廷大臣的一致認同,因此反而外姓更加容易得到信任。
當然,先帝顯然不會想到,事情會到這個地步,從前所預料的情況,和現在雖有些相似,卻又全然不同。
旨意出來,頓時天下譁然。
有先帝的遺詔,至少給了柳乘風足夠的正當性,誰說外姓不能監國,這是先帝的意思,不服氣,可以找先帝說理去。
而柳乘風顯然也想將那些說理的人送去先帝面前慢慢的講道理,攝政之後,他隨即便頒佈了詔書,命令廠衛四處出動,以防有人藉機滋事。
而各大的報館,也在同一時間恭祝柳乘風攝政,聚寶樓裡的商賈們瘋了,這是極大的利好,商賈們最後一點的擔心盡皆拋到了九霄雲外,在他們眼裡,攝政王就是他們的保護神,從此之後,任何商業行為都將得到鼓勵,美好的遠景已經可以得到預期,於是大量的銀錢開始湧入市場,而市場的貨物竟是一時出現了短缺,最後各種貨物的價格竟都連番暴漲。
貨價日益高漲,這就是膨脹的徵兆,這就說明貨物的價值增加,使得商賈們有了更多投入到生產貨物的熱情中去,從而帶動繁榮,引起各地的工坊不停擴張,使得勞工越來越炙手可熱,最後導致薪水的增加。
不過今次的暴漲與從前不同,這一次來的太過猛烈,以至於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甚至是那些鄉間的土財主,竟然也知道這世上的生財之道只有開作坊,生產貨物,於是不得不將床底下一罈罈的金銀取出,投入到這既是投機,又是一場轟轟烈烈的擴張運動中去。
不過物價增長,倒是對尋常的百姓有了不少的影響,只是好處卻也可以預期,畢竟各地的作坊都在瘋狂擴建,導致用工的短缺,作坊主們投入了資本,卻是招募不到足夠的人手,除了大力從鄉間吸引佃農和農戶之外,也不得不增加一些薪俸,以保證用工。
只是這旨意傳到內閣時,內閣中的兩位大臣卻是驚呆了。
他們想到了諸多可能的情況,甚至想過太后頒佈懿旨請柳乘風去攝政,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居然連先帝都攙和了一腳。
楊廷和對柳乘風已是厭惡到了極點,可同時也是畏懼到了極點,這個時候,他已經顯出了萬般的無奈和灰心喪氣,向李東陽道:“李公,事已至此,似已無力迴天了,哈哈……真是可笑,可笑啊,都說先帝聖明、聖明,卻寧願將江山託付豺狼,也不願輕信宗室。”
李東陽心裡卻不認同,從當時的情況來看,皇上草擬這份遺詔,確實是可行的,且不說誰的關係和皇家最近,最重要的是柳乘風只是個外姓,而當時柳乘風不過是個藩王,在朝中的所謂影響力,也不過只是錦衣衛而已,皇上如何能預料到今日這個局面,在當時,柳乘風確實是最好的人選。至少比起號召力強大的宗室們來說,卻是穩當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