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起來後,坐在馬車上的人也感受到了冰天雪地般的寒冷。
到是車伕,好似又變成了他們最開始見到的樣子,駕駛著馬車沉默著。
姚師姐坤師兄和外門管事都是修士,靈體護體的情況下,一般情況的寒冷對他們來說完全不是問題,他們甚至去過更極端的環境。
他們當中只有莫依依還不會靈氣護體,但是她是他們當中最有錢的,有錢到她購買的每一件衣服,都是上了品級的,最低的標準便是冬暖夏涼寒暑不侵!
所以,他們當中,到是莫依依這個境界最低的,過的最安逸!
馬車吱吱呀呀的行駛了一段時間後,忽然車伕笑了一聲,然後再次開啟了自說自話模式。
“我這身衣裳啊,可是我婆娘給我做的,裡面續的是新棉花,別說是現在了,就是寒冬臘月的出門穿上它,我都不覺得冷!”
“……”
“我那媳婦就是個村裡的婆娘,沒啥特別的,就是做飯還成,就算野菜粗糧,也能做出新花樣來。”
“……”
“可不是嘛,要不是為了孩子,誰願意這麼冷的天還出來!這也沒辦法,我有兩個孩子,還都是男娃,可不得為他們的日後考慮考慮。”
“……”
“哈哈哈,享福還要往後啊享福,我那大兒子今年十歲,還是個貪玩的年紀,啥也不懂,不過也能當半個壯勞力使喚了。淘小子皮的很,連他娘都管不住他,還只知道痴玩。不過啊,這小子幹活還算勤快,今年春種秋收的時候,他也是下了大力氣的,小小的人兒硬是咬著牙和我幹了一樣的活計,我讓他歇歇,他都不願意,反倒是搶了我手裡的鋤頭讓我好好歇歇。去年我得了風寒,是我大兒子趕著車,帶著他娘,送我去看的城裡郎中,我也是個不爭氣的,病了一場,家裡的存銀就花光了。本來要給那小子說門好親事來著,也不成了。我之前和他娘看好了一家姑娘,那家姑娘好,長得俊還勤快,姑娘家也疼那姑娘,聘禮要的高,不過嫁妝豐厚,誰能夠娶到那姑娘,這小家立馬就能紅紅火火的過起來!我病好了和他說起這事,那傻小子只知道對著我傻笑,說什麼他不著急。婚事這種大事,是說不著急就不著急的嗎?還是太小了,還不開竅!”
隨著車伕講述的越來越多,車廂內的氣溫也一降再降。
“我那小兒子還小,才五歲,卻也跟著村裡的大孩子們上樹掏鳥蛋,下河撈小魚了。他比他哥還調皮大膽,上回爬樹從樹上掉了下來,臉上劃開了一條口子,血了呼啦的回來,嚇的我和她娘腿都軟了,那皮孩子卻半點不長進,直哭他那壞了的新衣服。昨天晚上我回家,那小子捧了一小盆小鯽魚,也就一指長的小東西,也不知道他大冬天的從哪兒撈來的,小小的一個人兒,自個兒把魚收拾乾淨了,然後一邊給他娘燒火,一邊慢慢的把小魚都烤乾了。”
“還別說,雖然魚小了些,但是味道極好,我們一家子吃的噴香。”
此時的車廂已經開始結霜,小小的車廂內,溫度低的嚇人。
然而擠在車廂裡的四個人卻半點事兒都沒有,別說外門管事了,就連卡在築基期一直沒升上去的坤師兄,都像是沒事人一樣的坐著。
馬車搖搖晃晃,忽然凍得僵硬的車伕轉過了頭來,一雙白慘慘的眼睛瞪著他們……他總算有些倀鬼的樣子了。
“你們說,我怎麼就回不了家了呢?我只是像是每天一樣的出來拉車掙錢,怎麼就忽然回不了家了呢?”
狹小的車廂內開始出現尖銳的冰晶,外門管事輕鬆躲過一根在他頭頂冒出的冰晶,姚師姐手拍在了車廂上,原本堅固的車廂忽然一震,被冰包裹的木頭寸寸碎裂,就像是那車伕一樣,出現了不可逆的痕跡。
擰到後面的腦袋直勾勾的盯著她們四個看,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