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夥,林雲英中午剛說完,結果自己睡了個午覺起來,標籤全亂了。
捱了頓打了之後,江邢對那些小標籤沒有興趣了,有天他看見林雲英修剪花,江邢哪能懂什麼副梢消耗養分的道理,就學著林雲英的樣子天天沒事幹了就去揪她的花葉子。
林雲英看著自己心愛的花慘遭『毒手』,二十多歲的人了硬是氣哭了,於是江邢他老爸作為了一個親爸,往江邢屁股上揍了一頓之後,又騙他:「你的手要是再去碰花,我就叫那些花咬你,讓這些蝴蝶把你給吃了。」
這話讓那時候還是孩子的江邢深信不疑。
於是,後來他看見林雲英修剪花枝了,都哭著跑過去抱著林雲英想把她拉走,不想自己媽媽被花咬了,被蝴蝶吃了。
雖然長大後知道這些都是他老爸騙自己的,但從小就害怕,即便他年紀變大了,都一直沒有改過來。
江邢講得自己都委屈了。忽得他聽見前面的人笑的咯咯,從孟昭和身後探出腦袋。
他痛心疾首。
「孟昭和,我覺得但凡是個人都不會對別人的心理陰影笑得這麼開心。」
「行行行。」孟昭和抬手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你把手鬆開,你抱得我有點喘不過氣來了。」
剛說完,腰上的力道沒有了。
那隻飛蛾終於找到了想要的位置安定了下來。
電梯也慢慢下來了,門慢慢開啟。
江邢飛快的進了電梯,大約是想要擺脫外面那隻飛蛾。
可前腳剛邁進去,下一秒,原地向後轉又出去了。
孟昭和不明所以,往電梯裡一望,果不其然看見一隻碩大的撲稜蛾子停在電梯裡的廣告招商位上。
這電梯,就是打死江邢他都不會進去。
他崩潰了,就是考前一晚上認認真真複習了半本書,結果第二天發現背得全沒有考他都沒有這麼崩潰過:「是哪個傻逼去捅了飛蛾窩嗎?」
孟昭和看他欲哭無淚的表情,指了指消防通道:「也不算高,十七樓。」
江邢望了眼消防通道的方向,兩扇緊閉的門,門上有一扇玻璃窗戶,玻璃後面是幽暗的樓梯間。
孟昭和看見他沒動,也猜到了,無情的宣判著:「你不僅怕蜘蛛飛蛾,你還怕黑。」
江邢兩隻手捂著臉,悶悶的聲音從掌心中傳出來。哭腔:「孟昭和。」
他這輩子就沒有這麼憋屈過。他是誰啊,普里灣以後都是他的。他這輩子不能說是呼風喚雨,但要什麼就有什麼的人生他過到現在了。
他怕蟲子,家裡有的是人幫他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收拾乾淨了。他怕黑,他一回家,家裡就燈火通明。
就叫了她一聲名字。
聲音有點可憐,有點委屈,無盡的賣慘裡帶著討好。
孟昭和拒絕:「我不。」
他動了動手指,從指縫中看向孟昭和。眼睛中的渾濁似乎下去了,又好像回到了這個年紀該有的清亮:「我明天給你做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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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通道里的腳步聲很大,一盞盞燈在他們前面亮起,又一盞盞的熄滅在他們身後。
等爬到八樓,孟昭和已經喘得不行了。
扶著樓梯扶手,每一次抬腿就像是抬一副槓鈴,直到兩條腿都跟灌了鉛一樣走不動。
江邢在體力這方面倒是不差,酒勁大約是被飛蛾嚇下去了,此刻爬樓梯倒比他回來的時候好了不少。
看見前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