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邢本就看得不認真,對面孟昭和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他的視線就追了上去。只是拿了點東西放進書包裡,不是不陪他。
他扣著手低頭又重新開始看稿子,等她人回來了,結果沒坐幾秒鐘,孟昭和起身去倒熱水喝。江邢的視線也跟過去了,這次太容易被抓到了,他已經完全轉過身,看著廚房了。
孟昭和還是學校裡那身打扮,南外語的冬天也是要穿制服裙的,她下面穿了條肉色的加絨絲襪,有些弱化了她腿的美感。
廚房的燈很亮,她拿著馬克杯從裡面出來,杯底的一滴水滴在了她的資料上,染開一絲墨跡。她看得是今年已經在英國比完的全英經濟競賽的題目,去看比賽然後弄到題目,是之前梁意致回英國忙得一堆事情中的一件事。
一個個英文字母如同螞蟻一樣爬完了一張a4紙,江邢看得都頭暈更別說背誦了。但孟昭和嘴裡小聲開始念出來,增加記憶。
孟昭和背完了一段話,下意識的想去看看江邢是個什麼學習狀態,結果看見他趴在桌上,坐姿懶懶散散,嘴裡也不念,就光看著,一副隨時睡過去的樣子。
「最好還是念出來,這樣能增加記憶。」孟昭和說就像她這樣。
江邢:「我以前考試前複習,也念過一次,我把一本書從頭唸到了尾。」
「然後呢?」
江邢扁嘴:「然後嗓子啞了,第二天扁桃體發炎了。」
孟昭和成功笑出了聲音,那沒良心的幸災樂禍樣子讓原本都忘卻這段記憶悲傷之處的江邢,重新深陷當時嗓子講不出話的哀苦,講不出話就算了,考試依舊考砸了。
考砸了他被林雲英訓了一頓,結果還被親媽說:「講不出話最好,我的耳朵終於可以清靜兩天了。」
視線裡的孟昭和在笑,她坐在客廳的燈下,整個人明亮,眼眸靈動。
江邢腦子一抽:「孟昭和,你明天來看我們打辯論賽嗎?」
孟昭和笑完之後,用兩個字把江邢好不容易恢復的狀態給撲滅了:「不去。」
不去。
她說不去,就這兩個字,江邢早上睡醒了還在生氣。
幹嘛不去?
但那人有正當理由:「我競賽也要努力。」
孟昭和說這話的時候幫江邢把制服的領帶找了出來,上面的領帶結還在:「居然還在上面,我昨天晚上還特意看了影片學了好一會。」
孟昭和幫他將領帶收好放在書包裡。叮囑了他一遍:「你戴的時候注意一下,不要把領帶結給弄散了。」
江邢把話從耳朵裡過了一遍,孟昭和也不知道還剩下幾個字。
週五中午在食堂吃飯,夏令下課有點晚,端著餐盤去找孟昭和的時候,她快吃好了。
孟昭和將多拿的紙巾放在她餐盤邊:「今天辯論賽幾點開始?」
「下午三點。」夏令扒了口飯,怕自己口齒不清,用沒拿筷子的那隻手比了個『三』,囫圇吞下嘴裡的飯菜:「你來嗎?」
孟昭和沒給夏令準信,不過下午唯一一節課結束後,孟昭和把書包放進儲物櫃裡,朝著打辯論賽的會議中心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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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邢好久沒有穿這麼正式整齊過了,不過還要半個小時才輪到他們,江邢解了兩顆釦子,省點力氣等會兒上了場再端著。
手指戳著手錶,沒有孟昭和的資訊,夏令也沒人找。
看來孟昭和是真不來了,說著他將稿子翻到最後一頁。
——「我身上爬滿了從他嘴巴里編造出來的跳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