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理?讓人看見,豈不恥笑?公子既為名門之後,這些忌諱該當比我這等愚婦明白些。”
這賀好古聞言,偽作訝異之態,連忙問道:“此事我卻不知,這裡頭究竟出了什麼岔子?你是朝廷封誥的命婦,可不是陸家說休便能休的。”
夏春朝冷笑道:“公子說明白話罷,適才公子在堂上還向我叫姑娘,顯是早已知道我不在陸家了。這會兒又同我拉起親戚,叫我弟妹。不過是藉機親熱罷了,又充什麼糊塗呢?我實話告訴公子,我雖是個商戶女兒,又被夫家逐了出來,但我可不是那任人欺凌的嬌弱女流,也不是不知廉恥的放蕩貨色。公子若是打著什麼不良的念頭,我勸公子還是死了這條心。我雖不在陸家了,但退親文書還沒定下。待陸誠勇回來,另有一番話說。若是弄出這樣的事來,我不知賀公子要如何同你把弟交代?”
“公子是名門世家出身,身份顯貴,但他陸誠勇亦是朝廷新寵,又連立大功。你為著我一個女流之輩,得罪這樣的人,只怕得不償失罷?公子若覺此處地偏人稀,即便行兇也無人得知。我出來時,家裡上下皆知我去了觀音廟,這一路行來唯有此處有人家。官府追究起來,只怕並非無跡可尋。公子縱然顯赫,到底此處是京畿重地,弄出這樣的姦殺官司,怕不是輕易能了結的。”
她一席話說畢,聽得賀好古瞠目結舌。
這賀好古原本確是存了戲辱她的念頭,卻不想這女子臨危不懼,全無世間尋常女流懦弱之態。雖是情勢於她極其不利,倒也敢據理力爭,並無半退讓懼怕之情。那番輕薄戲弄的心思頓時盡赴流水,倒更生出些欽佩之心。
當下,這賀好古起身,整衣下拜,向著夏春朝端端正正的做了個揖,正色道:“在下唐突了姑娘,還望姑娘恕罪。”
夏春朝別過臉去,冷笑道:“公子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賀好古道:“姑娘說的果然不錯,我之前於姑娘委實存著不良之心。今被姑娘識破,那我便也實話實話了。我心中欽慕姑娘,又不能親近,故而生出這不入流的計策來。我賀好古雖說人荒唐些,但也算出身清白人家子弟,不敢說金玉滿倉,卻也衣食無憂,至今尚未娶妻,想迎姑娘回去執掌家務,不知姑娘意下如何?”言罷,那一雙桃花眼瞬也不瞬的望著夏春朝。
夏春朝不防他竟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一時沒了言語。
卻聽賀好古又道:“我知姑娘必定以為我賀好古是個放蕩無稽之徒,然而我對姑娘確是真心實意。”
夏春朝無言以對,半日方才道:“公子倒是有心,只是公子既然出身名門貴胄,家中必定拘管嚴厲,怎麼會任憑公子娶一個商戶女兒為妻?”
賀好古聽了這話,只當有戲,連忙笑道:“姑娘不必憂慮,家嚴嫌我言行不端,早已不管我那許多了。我要娶親,只要是個身家清白的姑娘便可。他二老見我肯安定成家,想必也寬慰許多。”
夏春朝卻不曾料到此節,不禁有些啞然。往西聽陸誠勇說起,這賀好古家中也是世代簪纓,算是出身顯赫,這樣的門第於子弟姻親事宜竟荒疏到這等地步,可見這賀好古平日行經如何荒唐,乃至家中父母已無力管束。
這般心念一轉,夏春朝忽又想起一事,問道:“那位劉玉娘呢?我聽說,你討了她做外宅。如今可領進家去了?”
賀好古微微一怔,說道:“還不曾,我倒也沒虧待她。但這煙花場地出來的女子,如何能進我賀家的大門?再則,這女子在外頭被人捧慣了,性情倨傲,挑衣揀食也就罷了,但有一事不合心意,動輒大吵大鬧。我受不得她這般習性,又怎會將她帶回去氣我父母?”言罷,又恐夏春朝心有顧忌,忙又說道:“不過是個外宅,我回去遣了她就是。”
夏春朝心中疑惑,問道:“這倒是古怪,這女子既然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