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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
伴隨著隆隆的炮擊聲,第一艦隊的所有戰艦一陣顫抖,以至於海面上震出了一道道漣漪,漣漪旋即又被迅速轉向疾行的戰艦撞得粉碎,反射出一道道刺目的光芒。
要塞的炮臺果然不能輕易招惹,第一艦隊剛一進入射程範圍內,就發動了反擊,一百二十多門海岸重炮分別瞄準射程之內的戰艦,次第開火,幾十斤重的實心炮彈猶如不要本錢一般,發出淒厲的尖叫聲,直直地向著戰艦飛來,大部分落入了水中,濺起幾丈高的浪花,聲勢十足。
荷蘭人的炮兵訓練有素,在戰艦行蹤不定的情況之下,命中率居然達到了半成。一時之間,第一艦隊數艘戰艦中炮,不是落在甲板上,掀翻了數個水手,就是撞入炮倉之內,奪去炮手的性命,將重炮變成了扭曲的零件……
尤其是二級戰艦振威號,最為悽慘,尾帆正好被炙熱的炮彈擊中,燃起了滔天大火,火借風勢,有逐步向船體蔓延之勢。
艦長又跳又叫,吼道:“火龍……火龍……”
“操帆手,準備備用尾帆,快,撲滅了,立即換上去!”
此等損傷,對於海戰之中的戰艦來說,可謂司空見慣。炮手們有條不紊地擦拭著炮筒,裝入火藥,壓實,放入實心炮彈,然後將重炮推向炮口,準備下一輪發射;甲板上的水手們緊張地將帆扯下拉上、轉動絞盤,帶動著戰艦轉向、加速、減速,躲避著岸防重炮……
在徹底離開炮擊範圍之前,第一艦隊又找到一次機會,對準要塞來了一輪齊射,將整個要塞覆蓋在煙霧之中,什麼也看不清,什麼也聽不見,誰也不知道多少荷蘭人被炮擊致死。
第二輪炮擊之後,第一艦隊開始沿著海灣西岸向北掉頭,將位置讓給了第二艦隊。
梁楓舉著單筒望眼鏡,瞅著煙霧的空隙,不停地觀察著。
待他看到魯斯的留守艦隊航速越來越慢,最終停了下來,開始準備炮擊,他由得大喜過望,對著身邊的馮侖大吼道:“果然如此,這幫混蛋想在岸炮的庇護下逞威!老子倒想看看,這幫混蛋是如何成為合格的靶子的!”
“傳我命令,令第二艦隊、第三艦隊立即攻擊留守艦隊!”
……
安東尼與納茲聽聞梁楓來攻,一掃這幾日的頹喪,臉上泛出了一陣又一陣的潮紅。
“梁楓急了?是範魯亞回師了,還是荊州方面發生了變故?”
安東尼特意加重了“回師”和“變故”的語氣,讓這句話顯得怪腔怪調,就連同樣興奮的納茲,身上也泛起了雞皮疙瘩。
納茲訕笑道:“不管是範魯亞回師,還是林純鴻亂命,總之,梁楓這是雞蛋碰石頭!海岸重炮,加上魯斯的留守艦隊,非得讓梁楓遍體鱗傷。待範魯亞回來,梁楓的死期就到了!”
安東尼笑道:“走,咱們去看看……”
待兩人來到高處,第一艦隊第一次齊射正好完成,幾百枚炮彈呼嘯著直射而來,眨眼間就撞在了巴達維亞要塞炮臺的掩體上,飛沙走石,非常壯觀。
安東尼見了,忍不住哈哈大笑:“上帝保佑,保佑梁楓這個混蛋一直這麼愚蠢吧,炮臺有掩體遮護,梁楓就是放光船上所有的炮彈,又能奈我何?”
納茲看著幾乎沒有什麼損傷的炮臺,興奮得手舞足蹈。但是,當他看到第一艦隊的戰艦猶如喝醉了酒一般,不斷地改變方向和航速,不由得大罵道:“賊子奸猾,想躲避岸炮的炮彈……”
納茲的話音還未落,要塞上重炮就開始反擊,兩人看著僅僅只有不到十枚炮彈擊中戰艦,不復剛才的興奮,心裡皆轉著一個念頭:照這樣打下去,恐怕將巴達維亞儲存的火藥和炮彈全部打光,也無法摧毀梁楓半數的戰艦。
當安東尼和納茲正在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