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在S大唸書。你呢?大學畢業後,在什麼地方高就?”
“在家裡孵豆芽。”紡霧猜想自己臉上的表情一定很難看。
“還在寫歌?”
“你怎麼知道了?”
“我女朋友愛聽歌,她特別喜歡去注意作詞、作曲的人,有一次她唸了一首歌詞給我聽,還告訴我是誰作的,我才知道原來你一直都沒改變當初的志向。”
“可是……我從來不用本名的啊!”紡霧驚異的挑眉。
“你忘記我們的第一次自我介紹嗎?你告訴我你叫江雲,我還把‘雲’字想成‘雲’,後來才知道你的本名比江雲更特別,我怎麼忘得掉。”
紡霧覺得自己的臉又熱辣起來!怎麼七、八年前的事情了,紀豪會一見面就提它。想當初她半是開玩笑半是求援的去找他,連自己也覺得想出這麼一個荒唐的辦法,真是胡鬧得可以,想不到紀豪卻一口答應幫她,還說這是朋友之間的“義氣”果然,紡霧和紀豪交往的訊息傳開沒多久,就很少再有女生跟蹤她或送東送西給她,流言平息一陣子之後,她和紀豪也自然而然散了。其實也不怎麼自然,快散的那一陣子,紀豪打給她的每一通電話她都不接,也不解釋,像是紀豪犯了她什麼似的,紡霧也說不出自己那種奇怪的心態,這也是為什麼她剛才聽見紀豪的聲音,第一個念頭就想轉身逃跑的綠故。
不過,還好紀豪現在有女朋友,否則紡霧可能會開始猜想自己是否虧欠紀豪太多。
“哦?你還記得啊?好久的事了。怎麼沒看見你女朋友?”
“前任的。”紀豪回得輕描淡寫。
“現任的呢?”紡霧覺得自己眉頭又擰了。
“現在沒有。”
“為什麼?”紡霧脫口而出。
“不為什麼,自然就散了。”
紡霧抬眼偷望紀豪。說這句話的同時,見不到他臉上有嘲弄的表情,她覺得放下一點點心,卻又小人的想:不知是不是紀豪故意不動聲色?因為這兩句話聽起來分明就在描述他們以前分手的情況,她想解釋卻又怕愈描愈黑,只好敷衍的“唔”了一聲帶過,卻覺得自己眼神又黯淡下來。
“嘿!善變的小姐,脾氣還是很彆扭。”紀豪開玩笑拍她的肩頭,她想一拳回敬他,像哥兒們那樣,但終究還是忍住。七、八年的疏離、隔閡,她知道是自己的錯,所以裝不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來反駁,唉——
“不要一副很抱歉的樣子,你長得又不抱歉。Don'tworry,behappy!”紀豪又開玩笑的說。
紡霧咬了咬嘴唇,有一股想哭又想笑的衝動。紀豪還是那麼樣細心體貼,那樣自然的蘊藉她,她感念紀豪的情,卻又慚愧的領受不起這分好意,心裡急起來,眼眶又紅了。
“哇哇!哭什麼?!我隨便講幾句就讓你感激涕零了?可見我還是很有‘男人的魅力’。如何?漂亮的小姐願不願意和有魅力的男性一起共進晚餐?我請客。”
紡霧低垂眼簾,淚眼模糊的搖搖頭說:“不對,有魅力的男人才不會和失魂落魄的女人共度無趣的夜。”紡霧抬手擦去眼淚,挑釁的回望紀豪。
“好,這樣子兇悍,才是我認識的江紡霧!我這一號有魅力的男人,才願意和江紡霧這個失魂落魄的女子共度晚餐,否則就無機可乘了。”紀豪開玩笑,半正經的說。
“乘什麼?”紡霧奇怪的問。
“幫你擦眼淚。”紀豪不假思索的回答。
“你啊!”她跺跺腳。“你以前不會這樣油腔滑調。”
“人會改變。而且要我油腔滑調也需要看物件。”
紡霧想說:是嗎?細想還是別問,她可不能老是做個不識趣的人。
“走吧!”紀豪牽起紡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