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都在小聲探討宋氏要這麼多銀子幹啥,胡亂猜測,居然也有的人猜中了一點點,彷彿秘密就要被揭穿,財富要被眾人分享,宋氏心驚肉跳緊張萬分,而燕貴和她孃家兄弟的臉色都十分不好。
燕貴眼珠子轉了轉,欲蓋彌彰的大聲說道:“什麼五十兩!老子叫我家婆娘借的是五十文!孩子他娘,你耳朵長到哪裡去了!”
宋氏也急忙說道:“哎喲,可不是我給聽差了了嘛!我就琢磨著不該是五十兩,這心裡頭一直不安生,害怕著呢……”她抹了抹眼淚,“我那不是糊塗了嘛,大傢伙都在說他們家發財了,我才想著去問羅娘借,還特意為以前的事情給她賠不是……可人家不信,我也沒法子……”
“賠不是啊?”大姥姥忽然笑了,“燕貴家的,你說話前後怎麼不一樣啊?剛才還不是說對羅娘說了難聽的話?你要是真心實意的給羅娘賠不是,羅娘心地善良怎麼會不接受?瞧瞧,你自己都承認了人家不借你銀子馬上就翻臉不認人了……感情之前的賠不是都是騙人的啊?大夥說是不是,燕貴家的說話怎麼就沒一句實話,這還叫人怎麼相信她?羅娘,你說說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宋氏她都幹了什麼?”
“我說沒銀子,她轉臉就跟我撕破臉皮大罵起來,她罵蟲兒、罵蟲兒……”羅娘住了嘴,撇過臉,輕輕抽了下鼻子,聲音裡帶了哭腔,“大夥……後來來的大夥兒……都聽到了吧……”
鄰居崔大叔最有發言權,他們一家與羅娘交好,自然最看不慣宋氏這樣嘴臉的女人,基本上不跟這樣的人打交道,整個事情裡他們的心還是偏向羅孃的,見羅娘哽咽不能成聲,崔氏胳膊搗了她丈夫一下,崔大叔彷彿被開啟聲音開關,哼了一聲,黑著臉說道:“聽的清楚著呢,不乾不淨的話,咒人去死呢,小孩子也不放過,盡說些缺德話做些缺德事,也不怕報應到你家孩子身上!”
“你他孃的說什麼?!有種再給老子說一遍!”燕貴怒指著崔大叔,宋氏的孃家兄弟也橫聲橫氣的說道,“幹你孃的屁事,給老子閉嘴!”
崔大叔怒極反笑,不鹹不淡不冷不熱,放大了嗓音,衝院子裡的眾人喊道:“你看看!大家看到了沒有啊!我這個不相干的人說句公道話,這一家子就威脅著要不放過我呢!仗著人多欺負人呢是吧啊!身正不怕影子歪!沒做過你還怕別人說?!”
崔氏也跟著湊熱鬧,大聲叫道:“我看呀,也沒什麼好看的了!誰是誰非大傢伙心裡透亮著呢!人在做天在看!缺德事做多了可遲早遭報應!報應來了吧,哈!老崔,走,回家做飯去!活該呀!”
崔氏解氣的笑著,拉著她男人風風火火的走了,旁人也跟著笑,“可不就是這個道理,哈,走吧,家裡的活還沒幹完呢。”
陸陸續續,看熱鬧的倒是走了一多半,剩下的基本上是沒什麼事幹的閒人和扎堆看熱鬧的小孩子們。
村長大怒,厲聲喝道:“都閉嘴!你們還有沒有把我這個村長放在眼裡?!羅娘,你繼續說,後來怎麼樣了,為什麼你家的狗回去咬人?”
羅娘抹淚,紅著眼睛說道:“我也看不見,她罵的實在難聽,我聽了生氣,便讓她滾,她一遍罵一邊走,然後我就聽到了狗的慘叫聲……她轉而罵起了狗,好像還踢了狗……應該是這樣把狗給惹怒了,蟲兒攔都沒攔住……”
宋氏雙目圓睜:“放你孃的屁!明明是你叫狗上來咬老孃的!”
羅娘不甘示弱,猛然提高了聲音怒道:“大黑向來都是跟著蟲兒跑的,我兩個孩子跑出去玩,我自然以為大黑也跟著走……我眼睛瞎了,什麼都看不見!聽見狗的叫聲才知道它沒跟著蟲兒跑!誰不知道你向來厭惡大黑,以前你那東西扔它也沒見它發狂咬人,定是你出手太重惹怒了它……跟一個畜生較勁兒也罷了,還要倒過來往我頭上扣屎盆子!你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