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過頭來,芬妮同對面女子的目光對視了一下,在得到對方點頭授意之後,對年邁的船員吩咐道:“帶路。”
“哎,好。”船員趕忙應下,轉身頭前帶路,芬妮招了招手,數十名持槍保鏢緊隨其後。
之前那個女子也跟了上來,其他的保鏢見了,趕忙將她圍攏在中間,小心翼翼的保護了起來。
在那名年邁船員的帶領之下,一行人來到貨艙,穿梭在一排排的集裝箱之中,暗沉沉的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芬妮見了趕忙將外套脫下來,由兩名保鏢在空中撐住,為身後那名身份高貴的女子遮雨。然後這女人現在的心情似乎很不好,用義大利語冷冰冰的說道:“不需要。”
終於停了下來,那名年邁船員指著一隻集裝箱,身體微微發顫:“就在這裡,我為了防止他們跑到船上惹麻煩,將他們關在這裡面,船不靠岸不放人出來。”
“開啟。”那名女子輕輕吐出了兩個字,這一次說的竟然是中文。而且令那名年邁船員詫異不已之處在於,這名女子的中文發音不同於芬妮,居然還帶著一股相當地道的北方口音。換言之,如果你僅僅是聽聲音,一定會認為此刻說話的人是一名華夏女子。
這名船員心中驚詫,當下就忘了規矩,情不自禁的想要扭頭去看看這女人的容貌,結果脖子剛剛扭動,後腦就捱了狠狠一擊,整個人噗通一聲栽倒,當即昏死了過去。
“開啟。”女子又用義大利語重複了一句,那些保鏢聽明白了,便分出一個人走上前去擰開了箱門。
數支手槍對準了集裝箱內部,芬妮用中文警告:“裡面的人放棄抵抗,一個接一個的緩慢走出來,否則後果自負。”
“不要開槍!不要開槍!”
“請不要開槍!”
裡面傳出了數道聲音,聲音雖然虛弱無力,卻在聲嘶力竭中透著濃濃的惶恐。這些偷渡客還以為他們是被義大利海關抓住了,按照偷渡法案將被再度遣送回華夏。
芬妮再度警告了一次,過了不一會兒的功夫,在手電光的照射之下,一個身影終於出現在了視野之中。只不過不是站著走出來,而是爬出來的。
密閉在暗無天日的集裝箱裡十幾天,每天以**的食物和短缺的清水度日,再伴隨著暈船,這些偷渡客都出現了很嚴重的身體問題,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了。
最先爬出來的是一個女人,身材高大的保鏢在得到芬妮的否認之後,直接將她像一坨垃圾一樣扔在了一邊。
接下來又是五男三女,同集裝箱裡的煤炭長期為伍,再加上渾身的汙穢,散發出一股極其難聞的味道,令人聞了便幾欲作嘔。這些人在出來的時候都是死死低著頭,原因也很簡單,長時間的無光環境,使得他們根本適應不了手電的光線,略一觸及強光,便會產生短期的盲症。
在這些人爬出來之後,集裝箱內部又是好長時間都沒有動靜。
“還有人麼!”芬妮問了一聲,在這道聲音落下之後,許久依然沒有回應。
“把槍給我。”身後的女子淡淡說了一聲,從一名保鏢手裡取過手槍,非常嫻熟的拉開保險,毫不猶豫的向著集裝箱內部開了一槍。
砰!
這一聲槍響,在寂靜的夜空之下分外響亮。
威脅取到了良好效果,很快集裝箱內部就傳來了一個男子虛弱嘶啞的嗓音:“不要開槍,還…還有我。”
又過了一會兒,在手電的光線之中,一個瘦弱的男子晃晃悠悠的爬了出來。
這個男子年紀三十歲上下,身體虛弱的不成樣子,而他最顯眼的地方還在於,少了一隻耳朵。
正是林海無疑!
在中海市警察局長吳程志的掩護之下,林海被悄悄運上了遠洋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