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依然沒有找到陳羅峰的影子。
陳鴻明又怎麼會想到,自己的二弟早就被他炸的灰飛煙滅,就算是將整個臨港掘地三尺,都找不到陳羅峰的一塊完整骨頭了。
親弟弟莫名失蹤,李青終於喪命。一樁禍事,一樁喜事,亂翻交疊在陳鴻明的心頭,使得他心下五味雜陳,臉色也頗為怪異,自己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大少,外面來了個男人,要見你。”
陳鴻明看了看時間,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這都幾點了?我一會兒還要去找家主商量事情,沒有時間。”
報信的人又湊近了一點兒:“大少,那位是開著警車來的,好像挺有來頭。”
“嗯?”陳鴻明微微一愣,“就他一個人麼?說沒說自己叫什麼名字?”
“就他一個人,也不說自己是誰,年紀在三十多歲,說話好像挺有分量。”
微微沉吟了一會兒,陳鴻明正打算去見一見這個人,有一個手下人跑了進來:“大少,家主要見你。”
“知道了。”陳鴻明知道自己這位親爹還是想了解一下二弟的訊息,當即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往外走。
“哎,大少,那外面那位。。。”
“我現在沒時間,直接打發掉。”陳鴻明擺了擺手,不耐煩的說道。
報事人心事重重的應了一聲,然後一溜小跑的奔到了大門,衝著正靠在警車邊抽菸的年輕男子欠了欠身:“不好意思,我們大少現在沒時間。你看今天都這麼晚了,要不要改天再來?”
年輕男子穿了件寬鬆呢絨褲,上身是黑色夾克,身材高大,鼻直口方,額頭寬闊,相貌頗為英俊。在聽到報事人的回覆之後,兩條劍眉微微蹙了蹙:“陳家大少的架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算了,既然他這麼忙,我就不打擾了。”
話雖然說得還算客氣,不過年輕男子的目光卻是陰冷了下來,明顯是對陳家的輕待相當不滿。
坐回警車裡,年輕男子將菸頭掐滅從視窗拋了出去,然後發動了車子離開。
拐出了一個街區,年輕男子才從口袋裡掏出了電話:“喂,馬寶山麼?我是齊寬。”
“你已經到了吧?好,將長虹橋的資料郵件發給我,連夜處理。”
“什麼?工程事故?呵呵,你在逗我麼?我不管這背後是誰在操縱,一概嚴懲。有我在後面撐著,你給我往死裡查,出了事情老子給你兜著。”
結束通話了電話,年輕男子直接將電話扔在了一邊的座椅上,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陳鴻明,既然你氣焰這麼囂張,我就幫你滅一滅。”
陳家大少陳鴻明可能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次草率的拒絕,竟然生生阻斷了陳齊兩家的聯合,將在臨港軍政佔據半壁江山的齊家,直接推進了李青的陣營。
後來的事實證明,如果將李青比作一隻困在籠中的野獸,齊家的加入就相當於徹底解開了他脖頸上的枷鎖,甚至於還幫李青磨鋒利了顆顆牙齒。
後半夜,港北市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輕輕的拍打著這片大地,而李青就在這斑駁的雨聲之中,一覺睡到了天明。
李青起來的時候,林秋秋已經離開,桌子上壓了一張紙條,李青展開來看。
“記得吃早餐。”
嘴角現出一抹笑意,然後李青目光觸及桌子上已經泛著焦黑的煎雞蛋,眼角就是一陣劇烈的抽搐。
有時候李青甚至都覺得林秋秋做出來的東西,放在實驗室裡應該能毒殺一批小白鼠,實在是太難吃了。
直接將碟子裡的煎雞蛋放在了一邊,李青吃了兩片面包夾果醬,然後喝了一杯牛奶。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端著盤子正想著將這份黑心早餐倒進垃圾桶裡,李青身子卻不由得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