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遠了?”謝雨煙笑著輕輕搖了搖頭,“我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講一講十年前的那起事故吧。”
“我比你和柔兒大兩屆,你高中畢業的那天夜晚,我正趕上暑期自國外回家小住。原本計劃當晚作為學姐參加畢業會,找一找你們這些剛畢業的小學弟的麻煩。不過當天下午出門之前,身體有些不舒服,索性就臨時將計劃取消了。晚上七點半,你父親李元文趕到了謝家,我看他急匆匆的走進了父親的書房,呆了大概半小時,又臉色鐵青的走了出去。他的神情,似乎有些絕望,連我同他打招呼都沒有搭理。你清楚,你的父親溫和有禮,從來沒有那般失態過。”
李青身子微微一僵,眼底浮現起些許詫異:“那天晚上,我爹來過謝家?”
“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應該也去了齊家。”謝雨煙淡淡的說道,“至於他同父親商談了什麼,我並不知道。但是他走之後,父親就將我叫到了書房,我發現他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同我講話的時候手掌一直緊攥著,好似在經歷著極大的痛苦。”
“父親對我說,臨港要出大事。示意我暫時先不要回學校,同他一起看好這個家。我很疑惑,問他要準備什麼,他的回答是什麼都不要準備,我們接下來,就是要控制住自己,什麼都不做。我應承了下來,帶著滿腹疑問上床睡覺,凌晨三點被下人突然喚醒,他們告訴我李家出事了。李元文夫婦所乘的車子在前往明臺的高速公路上出了事故,夫妻二人當場斃命。”
一股倦意襲上了李青的心頭,他感覺自己的大腦昏昏沉沉,但卻努力讓自己保持著清醒:“接下來呢?”
謝雨煙輕輕吁了口氣:“我好奇,父親可以什麼都不做,但我不行。事實上,在李元文離開謝家公館的時候,我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兒,所以暗中派人跟住了他。你父親聰明的很,但警惕性卻遠不如你,所以跟蹤他並不是什麼難事。我知道,你一定對你父親臨死之前做了什麼最關心不過,畢竟那個沒有接到的電話,讓你愧疚了這麼多年。”
李青突然間抓住了謝雨煙的玉手,深吸了一口氣:“說給我聽。”
秀眉微微一蹙,謝雨煙將手抽出來,又從一邊掀了一條薄毯蓋在李青身上,只因為爐子裡的炭火已經燒得不那麼旺了。
“當晚八點半,你父親回到了李家莊園。在裡面呆了大概一個小時,然後帶著你母親急匆匆的出了門,跟在他們兩個人身後的是保鏢潘志成。他們沒有帶行李,直接上了早就停留在門口的一輛黑色轎車,然後嚮明臺方向開去。在港北市郊區的公路上,他們三個人下了車,你的父親開始打電話,那個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他在給我打電話。”李青輕聲說道,“但我沒有接到。”
“沒錯,電話確實沒有接通。於是你父親又撥了第二個號碼,這一次電話接通了。”
“他給誰打?”李青忽然緊張了起來。
謝雨煙搖頭:“我不知道,我派出去的人隔了太遠,幾乎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不過倒是聽他咆哮了一句,我知道你就在臨港,求你救救他。”
李青重複了一遍這句話:“我知道你就在臨港,救救他。。。父親是在指我麼?”
“不知道。”謝雨煙依然搖頭,“電話打完之後,你父親衝著潘志成吩咐了幾句,潘志成似乎同他爭執了幾句,最後轉身離開了。然後你的父親和母親抱在一起,蹲在車邊嚎啕大哭。一個小時過後,他們擦乾了眼淚,重新上了車。這一次是你父親駕駛,一直到事故發生。”
李青緩緩坐了起來,直起身子向前踉蹌了兩步,而後轉過身子用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盯著謝雨煙:“你。。。沒有騙我?”
謝雨菸絲毫不惱,淡淡的說道:“李青,我騙你也好,沒騙你也罷,這都不重要,你只要相信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