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輕輕點了點頭:“嗯,我想去看看福伯,你能不能幫我備一些酒水紙錢之類的?”
張伯放下了手裡的花灑:“我櫃子裡還有一卷黃紙,去年清明後剩下的,你燒給老福吧,要不他該嫌我藏著掖著了。萬一哪天這老傢伙不高興回來找我要,那我可擔待不起。”
李青笑著點了點頭,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也就只能找李家這些老人來討,畢竟年輕人可不會閒著沒事兒在自己櫃裡留一卷黃紙。
見到李青應承,張伯笑了笑,轉身回了屋子。過了不大一會兒功夫又出來,手裡已經多了一個紙包,還有兩瓶白酒。
“正宗的隴子酒。”張伯笑呵呵的說道,“前幾個月我家那伢子去隴北出差帶回來的,老福活著的時候最好這一口,我一直留著,本想著七月十五那天上給他,現在你回來了,就交給你吧。”
“你把酒澆上墳的時候記得跟那老貨說一聲啊,我這裡可沒有了,免得半夜跑回來要酒喝,快嚇人的。我這麼大年紀了可禁不住嚇,要是嚇丟了魂兒以後就沒人給他送酒喝了。”
李青將紙包和白酒接在手裡,哭笑不得的點頭:“行,我記住了,一定跟他交代好。”
“你記得路麼?要不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你年歲大了,還是在家裡歇著吧。”李青搖搖頭,“雙龍山我也去過,小時候我爹帶著我去給祖宗掃墓,一年要去兩次,現在還記得路,實在不行到那裡打聽一下也就是了。”
“嗯,那成,老福埋了個好地方,向陽。就在李家祖墳下面,靠著一棵大柳樹,你過去很容易就能找著。”
張伯又交待了幾句,才給李青開了大門,看著他將車開出了李家。
看著李青在路邊忽然又停了下來,然後下車給街邊的一棵梧桐樹澆水,張伯不由得輕輕嘆了一口氣。他在李家做了這麼久的門人,心裡自然是清楚,慕家的千金小姐也經常開車到那棵樹下,給那棵梧桐澆水,對著樹說話,一晃十多年,同李青現在的狀態差不多,只不過最近已經好久沒來了。
“這倆孩子。。。”張伯嘀咕了一聲,重新關好了大門。
一轉頭,看到李家剛來了沒多久的一名保鏢急急忙忙的往屋子裡跑,張伯禁不住嚷道:“你慌慌張張的跑什麼?”
“啊,尿急,憋不住了。”那保鏢嚇了一跳,趕忙說道。
張伯一臉費解:“這邊有廁所,你到那邊做什麼。”
“都一樣,都一樣。”保鏢嘴裡嘟嘟嚷嚷,腳下卻沒有停,就這樣急匆匆的跑遠了。
過了沒多久,他已經衝到了李家的書房外面,對守在門口的另外兩名保鏢急切的說道:“快去通知大少,李青出門了。”
這名保鏢很快就被帶進了書房,見到了正在處理事情的李賢。
“他去哪了?”李賢將檔案展開,頭也不抬的問道。
“據說是往雙龍山去了。”
“據說?”李賢嘴角扯了扯,“我要的是確定答案,你一個據說讓我怎麼做事?”
保鏢一縮脖子:“應該沒問題,我聽他衝著門口的老張頭要了黃紙和白酒,應該是要去祭拜什麼人。他們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好像還提起了雙龍山,李青說他要是不知道路,就去附近問一問。”
“福伯?”李賢驀地抬起了頭,目光微凝,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
這名保鏢瞪大了眼睛,一臉驚疑:“什麼?”
李賢擺了擺手:“沒你的事了,下去吧。如果事情是真的,該給你的獎勵絕不會少。”
“謝大少。”保鏢千恩萬謝,急急忙忙的退了下去。
李賢沉吟了一會兒,然後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我是李賢。”
扔下手中的自來水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