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狀態還不錯,剛剛吃了藥,現在睡了。”
“行,我去看看他。”邱福凱點了點頭,又帶著李青二人往裡去。
秦武朝好奇心起,驀地停下來,兩手抓住一間病房的鐵欄杆,努著嘴透過房門上的玻璃窗向屋子裡看。
玻璃另一邊突然間出現了一張蒼白木訥的面頰,給秦武朝嚇了一跳,急忙後退了數步。
屋子裡的病人看了秦武朝一會兒,然後一張嘴,直接在玻璃窗上吐了口濁痰。
“媽的。。。”秦武朝勃然大怒,擼胳膊挽袖子就要往上衝。
“好了!”李青喝了一嗓子,“你給我老實點兒!”
秦武朝嚇得渾身一激靈,瞬間老實了下來,狠狠瞪了病房裡那人一眼,然後乖乖的跟在李青身後。
邱福凱挑了挑眉毛:“外人第一次來難免不習慣,這裡面沒有正常人,同他們本就沒什麼可計較的。前些日子來過兩個實習的小護士,打針的時候一個病人在被子對著她們偷偷自。慰,然後掀開被窩濺了她們一臉。你說這能怎麼辦?他本來就是病人,腦子有問題,社會上的道德觀對他們早就沒有了絲毫約束力。”
秦武朝嘴角一扯:“這幫傢伙。。。”
邱福凱伸手指了指秦武朝的鼻子:“你不要小瞧這些人,他們當中的一部分,甚至比你我都要聰明。我們現在所處的是全天監管病房,到了這裡,我給你的衷告就是千萬小心,要是一不小心在精神病人這裡吃了虧,真就沒地兒說理去。”
嘿嘿一笑,秦武朝搖了搖頭:“你現在可是人質,還對我們講起道理來了。”
同秦武朝對了個眼色,李青臉色微微變了變:“一般的人質,沒你這麼話多。”
撥弄了一下胸前的掛牌,邱福凱將兩隻手插進口袋,深深吸了一口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早在兩天前我就接到了關於你們的電話。直截了當的說,你們是從謝家來的吧?”
“果然。。。”李青冷笑了一聲,“從一開始你就是在裝模作樣。”
“顧興民的訊息是從我這裡傳出去的。”邱福凱神色頗有些得意,“你們也要理解,像我這種小人物,總要留有分寸,免得一不小心,就成了別人博弈的炮灰。”
“明哲保身,無可厚非。”李青相當贊同的點了點頭,他現在也終於明白了為何謝雨煙對自己一字不吐,原來在臨港三院早就安排了人接應。
停頓了一下,李青又道:“那你現在是什麼身份?是在為謝家做事,還是他們花錢買通的一個線人?”
偏了偏頭,邱福凱略一思量:“應該是拿錢替人辦事吧,其實早在十年前就已經開始了。謝家每年都會給我一大筆錢,甚至於我女兒出國留學,妻子調換工作,都沒少用他們幫忙。他們做這些的目的,僅僅是讓我照顧一個病人。”
“十年?”李青神色異動,“謝家為此準備了十年麼?他們讓你照顧的這個病人,就是顧興民?”
邱福凱沒有回答,卻是輕輕吁了口氣:“當初說得清楚,這個顧興民的身份一定要絕對保密,直到未來的某一天,李家大少回到臨港來見他。我確實從謝家收了不少的好處,但是隻要在這期間,這個病人出了任何意外,我全家老小都要被株連在內。”
轉過身,邱福凱緊緊盯著李青,微微發胖的臉上顯出了一抹凝重:“現在你終於來了,與其說是謝家準備了十年,倒不如說是我為此提心吊膽了十年。”
“這麼說,還是專門為我準備的了?”李青微微有些詫異,“這個顧興民,究竟是誰?”
“前天謝家主親自打電話過來,她說只要你看到他,就明白了。”邱福凱說著,拔掉插栓,拉開了走廊盡頭的一道鐵門,衝著李青點了點頭。
滿心疑惑,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