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之中,他依然保留了最後的一絲人性,是他感到最為幸運的事情。”
“我倒是相信大哥,那其他人呢?”
鄧師冷笑了一聲,衝著錢黎明擠了擠眼睛:“據隊長說,那五十多個孩子裡面有那麼幾個,後來就只吃素了。”
“那他們現在呢?還在血骷髏麼?”
“你的問題可真多。”秦武朝抻過腦袋嗤了一聲,然後伸手拍了拍胸口,“他們要是還活著,哪裡用到我們啊?那五十多個傢伙,有一半被古老頭訓死了,還有一半死在了隊長手裡,最後就剩下了他自己。在他出師的時候,還把古老頭另外的四個徒弟弄死了,這樣一來,上一代一線隊就絕了根,隊長那一代一線隊又只剩下他一個,最後沒有辦法,只能跑到外面拉人入夥嘍。我們這幾個,都是這麼進的血骷髏。”
鄧師道:“這是古老頭自己的意思,那老傢伙說自己只需要一個徒弟,隊長要是不弄死他們,就是他們來弄死隊長了。”
錢黎明臉色變了變,抬起頭盯著李青的背影,陷入了一陣沉默。
華夏北方正是春暖花開的季節,但此刻的隴西卻已經是燥熱難當,中午的太陽炙烤大地,令人沒來由的升起一股眩暈感。
“找個地方歇歇,避過晌午的日頭再走吧。”彩雲建議道。
李青倒是並不覺得累,不過當他回過頭來,看到滿頭大汗的錢黎明累得好似一條死狗,便點了點頭:“歇一歇,吃點兒東西,避過正午再上路。”
聽到李青的話,錢黎明頓時如釋重負,尋了個樹陰一屁股坐下,將身上的大包扔在了一邊,自顧吁吁喘著粗氣。
秦武朝喝了口水,賤兮兮的湊到錢黎明身邊,笑呵呵的問道:“老錢,怎麼樣?前面的路還長著呢,你可得有點兒心理準備啊。”
錢黎明愣是沒吭聲,仰面躺在地上,過了好一會兒才算是緩過勁兒來,抬手指了指自己的揹包:“這裡面,有吃的…”
“吃的?”秦武朝搓搓手,興沖沖的拉開錢黎明的揹包拉鍊,旋即拍著巴掌大笑:“哈哈哈哈,老錢,你真夠意思哈,帶了這麼多好東西!文揚!文揚!快把你那張幹餅扔了,吃那破玩兒意有什麼意思,老錢這裡可是有罐頭那!”
“真的?”還沒等文揚說話,鄧師先一步湊了過來,從揹包裡掏出了一個鐵皮罐頭,還有一袋壓縮餅乾。
鄧師喜出望外,禁不住抬腳蹬了錢黎明一下:“好樣的,你看看,這包下午就讓秦武朝背了!”
嘴巴咧了咧,秦武朝滿頭黑線。
彩雲坐在遠處的一塊大石頭下,啃著手裡的半塊幹餅,看著遠處興高采烈的幾個人,頓時老不高興了,悶哼了一聲:“什麼意思嘛,我做的餅怎麼就成了破玩兒意啦?”
李青揉揉腮幫子:“味道還不錯,就是太硬了點兒。”
“給你,喝點兒水。”彩雲隨手將水袋遞過來,客族女孩兒沒有太多束縛,表現得自然大方。
李青接過水袋,喝了一口水,然後衝著遠處招招手:“老錢,你還帶什麼好東西了?”
鄧師哈哈笑著,將手裡的一袋東西扔給李青:“火腿腸要不要?這貨簡直就是隨身帶了一個百寶囊啊!”
將東西接在手裡,李青把包裝撕開,分了一半火腿給彩雲,笑著說道:“老錢這混蛋搗騰來的軍資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了。”
“還有壓縮餅乾!”鄧師又衝著李青扔過來幾樣東西,然後招呼馮玉成和文揚一起去吃。文揚看了李青一眼,雖然他不待見錢黎明,但做人總不能跟自己的胃過不去,也悻悻的走過去開始了蹭吃蹭喝。
“嗯,餅乾不錯,我這些年吃過最好的。”李青連連點頭,將另外一塊壓縮餅乾遞給彩雲。
彩雲直接伸手接了,小嘴輕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