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緊緊蹙了起來,這個小女孩兒開槍手法相當老道,必然是經過相當集中的訓練。如果剛剛站在那裡的不是自己,而是一個普通人,此刻絕不會還有聲息。
就在馮玉成愣神的功夫,又有七八個男人從草叢裡飛躥出來,渾然不在乎馮玉成手中還有個孩子,徑自向他扣下了扳機,一時間七八道槍聲響成一片。
馮玉成猛地回過神來,急忙將那個小女兒壓在身下,原地伏倒在地。
後方的其他人聽到前面的槍響,以扇形包抄上來,秦武朝用自動步槍兩個點射,正中兩名男子的眉心,二人當即斃命。石應輝用手槍幹掉了想要衝上來的一個,還有一人被鍾若曦打傷了膝蓋,跪倒在地捂住傷口大聲哀嚎。其他三個人眼見不敵,轉身便欲逃走,被文揚一柄短刀甩出去,又割掉了其中一人的腦袋,血水噴湧。
最後兩個人向前又跑了兩步,驀地一抬頭,便見得鄧師和楊迅已經臉色冷冽的等在了前面,嚇得臉色慘白,扔了槍跪在地上求饒不止。
李青一個個看過去,在這幾個男人中,他找到了早上所見的那兩人。一個跪在那裡求饒,另外一個眉心中彈,已經死掉了。
紀文斌衝到馮玉成身邊,緊張的問:“老馮,沒事吧?”
“沒事。”馮玉成扯了扯嘴角,撐起上身,看了看那個小女孩兒,見她也安然無恙,這才放了心。
正欲起身,身下忽然傳來砰的一聲槍響,馮玉成當即僵在了那裡,臉頰泛青。
那個**歲的孩子,緊攥著那支改裝過後的老式獵槍,她躲在馮玉成的身下,趁機扣動了扳機。
“老馮!”紀文斌大叫了一聲。
石應輝幾步衝上來,伸手奪下獵槍,然後另一隻手抓住小姑娘的頭髮,將她甩出了四五米遠。重重砸在草地裡,疼得哇哇大哭。
兩手穿過馮玉成的腋下,將他平放在草地上,石應輝壓了壓他血流不止的傷口,扯著嗓子嚷道:“腹部中彈,前後貫穿傷,大出血,需要立即止血!”
“媽的!”鄧師一股血氣衝腦,一翻手抹了那兩名跪地求饒男人的脖子,然後急匆匆奔到了馮玉成身邊,從鍾若曦手裡奪過藥棉和止血帶:“我來!楊迅!過來壓住出血點!”
楊迅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同馮玉成之間的種種恩怨,快步跑過來,半跪在地上,兩手壓住傷口。鮮血不住的向外冒,鄧師灑了一層藥粉又被湧出的鮮血衝開,急得滿頭大汗。
李青扔下揹包,湊過來抬手在馮玉成脖頸下的穴位上點了一下,然後抬起頭衝著紀文斌大喝:“別幹看著!你是內家功夫,還有哪個穴位是止血的!”
紀文斌一拍腦袋,也湊到馮玉成身邊,從揹包裡翻出了半寸長,牙籤粗細的工兵錐子,衝著其他人嚷道:“按住他!”
文揚,秦武朝和石應輝也湊上來,牢牢按住馮玉成的四肢。
馮玉成瞳孔渙散,嘴唇沒有一絲血色,秦武朝拍了拍他的臉頰,哆哆嗦嗦的嘟嚷:“副隊!副隊!這是小傷,小傷啊,你撐住…”
紀文斌將工兵錐在打火機上匆匆燎了,然後在魚際,尺澤,大陵,行間,關元這些止血大穴上一一紮了。李青又用匕首劃開馮玉成的衣服,讓鄧師上藥,壓脫脂棉,用繃帶將傷口顫了一層又一層,前前後後忙了十多分鐘,這才好不容易將血止住了。
而此時,馮玉成已經由於失血嚴重,昏死了過去。
地面厚厚的一灘血漬,將野草浸得通紅。
鍾若曦開啟水壺,澆了一些清水下來,李青在下面接住,將手上的鮮血洗掉。
那個**歲的小姑娘正被古月看管著,依然在哭,嘴裡嗚哩哇啦的嚷著斷斷續續的西隆土語。
李青冷冷瞥了一眼,然後開口問古月:“她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