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神秘房客,就好似宋老闆圈養在籠中的毒蛇,任他肆無忌憚的賞玩。但他同時也無法預測這條毒蛇會在什麼時候鑽出毫無阻隔的籠子,將自己咬死。
對於張警官來問詢是否發現過可疑的人這件事,宋老闆全然沒放在心上。不過在兩天之後,那位張警官又來了。
這一次他是在下午三點左右開警車抵達小旅館,隨行帶了一名年輕的跟班小警員,臉色異常凝重,遠沒有上一次的那般輕鬆。
宋老闆為人老道,善於察言觀色,當即便看出了事情的嚴重性:“張警官,轄區又出大案子了?”
張警官站在櫃檯前,神色間帶著幾分焦慮的搖了下頭:“不是,記得我上一次來找你問事情麼?”
宋老闆還沒來得及點頭,張警官已經自顧自的開口說道:“還是那個事情,上面的領導對這件事情看得很重,一再強調要嚴查。”
宋老闆便道:“你不也說了嘛,這根本就沒法子調查啊。”
“這次有了新訊息。”張警官扭過頭看向身邊的年輕警員,“你說一下。”
年輕警員點了下頭,清了清嗓子說道:“嫌疑人是男性,年紀在二十五歲左右,身高一米七八,體態偏瘦。他受了重傷,而且…毀了容。”
宋老闆心下驀地一驚,禁不住臉色突變,後退了半步。
張警官趕忙問道:“你有印象?”
宋老闆深吸了一口氣,臉色恢復如初:“沒有。”
“沒有?”張警官上下打量著對面的旅館老闆,帶著幾分探尋之意,“沒有印象你怎麼這麼大反應?”
宋老闆乾笑了一聲:“我聽你們這次描述的這麼具體,有點兒擔心是大案子。”
“肯定是大案子,不過我們現在也沒得到關於這起案子的具體情況,應該是上面用手段將訊息秘密封鎖了。”張警官嘆了口氣,用拳頭在櫃檯上敲了敲,“老宋,你要是有線索,可一定得告訴我啊。”
宋老闆點點頭:“一定,這號人物要真出現在我面前,我也沒膽子不報不是嘛。不過張警官,你起碼給我透露一下,這小子大概犯了什麼事兒吧?”
張警官向著宋老闆湊了湊,一臉尷尬:“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們哪是沒得到具體情況啊,是連點兒風聲都沒聽著。”
“啊?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我們現在都不知道上面為什麼要找這小子。”張警官抽出了一根香菸叼在嘴裡,宋老闆見狀連忙拿起火機幫他把煙點了。
深深吸了一口煙,張警官繼續說道:“西區分局查到了一點兒線索,有個小夥子半夜三更和女朋友在小公園的車裡搞事,在路上看到了他。你能想象到麼?一張血肉模糊的怪臉,身上全是血,就那麼無聲無息的從車邊過去了…”
“張警官,你…你不是講鬼故事吧。”宋老闆臉頰鐵青,狠狠嚥了一口唾沫。
他這種舉動被張警官誤認為是害怕,故而輕輕挑了下眉毛,拍拍宋老闆的肩膀:“這也就是那對小情侶的一面之詞,那時候天太黑,估計還是誇張的成分居多。不過根據他們的口述,那小子在小公園旁邊的便利店扯了一條人家忘了收回去的厚毯子裹在身上,往咱們所的轄區來了。”
“馬副局長知道這個訊息非常生氣,罵咱是飯桶,廢物。他給這一片區域的各個所都下了死命令,如果三天之內還找不到人,各所所長都滾回家抱孩子去。我們所長本來還不拿著當回事兒,現在他也坐不住了。這大半天,整個所裡幾乎都在忙這件事情。”
講完這段話,張警官又意味深長的說道:“我還得去別家走走,你要是有訊息,馬上報案,知道麼?這個人非常危險,即便是我們找到他,都不敢輕舉妄動。”
“明白,明白。”宋老闆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