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遠川接過東西,問她:「沙發縫裡沒有?」
「沒有,是不是掉在啾啾房間裡了?」
方遠川說:「算了,你幫我找吧,我過幾天再來拿。」
「你不用鑰匙?」龐西西奇怪地問。
方遠川沒所謂地答了一句:「不就是你家跟我家鑰匙,還有我科室的鑰匙,科室的門這幾天不關就行了。」
龐西西瞪了方遠川一眼,說:「你等會兒。」現在醫鬧這麼嚴重,沒準哪天就碰上了,科室的門總是開著怎麼行?
又看了褚雁鳴一眼,龐西西有點抱歉地說:「你再等我下,正好給你帶瓶水下來,我看你車裡沒有水了。」
褚雁鳴點了點頭,腦子裡卻總是記著「科室」兩個字。
等龐西西上去了,褚雁鳴扭頭問方遠川:「你是醫生?」
半垂眼皮,方遠川點點頭。
褚雁鳴嘴角抿成一條直線,趙辛彤說的話再次迴響在他耳邊:那個醫院,沒有人會冒著丟工作的風險替別人做假病歷。
如果病例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褚雁鳴心臟跳動的很快,脖子也有點微紅。
旁邊的方遠川好像察覺到了什麼,表情變得嚴肅,說:「我想起來鑰匙掉哪裡了,我上去找一下。」
按下電梯,方遠川迅速上了樓,一出電梯就碰到龐西西了,他捉住她的手腕問:「是他?是不是他?」
纖細透白的手腕被抓得有點發痛,龐西西掙扎著,憋紅了臉問:「你幹嘛?先放開,你捏的我手腕很疼的。」
方遠川眼睛裡有點紅血絲,他鬆了手,語氣平緩了很多:「真的是他?」
眼神有些閃躲,龐西西說:「你別亂猜。」請褚雁鳴回來吃飯只是偶然,以後的事還很難說,她現在不想告訴任何人。
方遠川不再追問了,按了電梯下去。
兩個人站在電梯裡,方遠川問她:「為什麼不告訴他?」
「說了別亂猜。」
方遠川就說了一句:「在同一個地方栽倒兩次,很愚蠢的。」
撇撇嘴,龐西西說:「以前上學,都是我照顧你的,現在工作了,姐姐都不叫了哦,時不時還給我上課。」
方遠川不說話了,眼神變得有些暗淡。
到了樓下,龐西西送了方遠川出去,又看著褚雁鳴帶上墨鏡上了車。
啟動車子,褚雁鳴沒急著開走,他搖下車窗問她:「晚上還可以約你吃飯嗎?」
「吃完飯就出發嗎?」下午就要趕去節目組那邊,如果一起吃晚飯,那隻能吃了就準備出發了。
點點頭,褚雁鳴說:「是的,把龐牧帶上。」
龐西西答應了,她要目送褚雁鳴,褚雁鳴卻要目送她。
最後還是褚雁鳴看著龐西西進小區了,才緩緩開走了車。
上了路,褚雁鳴眼睛微微眯著,雙手打著方向盤,握盤子的手,骨節緊的發白。腳上踩油門,他的心裡卻在想著別的事。
——
下午四點,褚雁鳴就來接人了。
龐西西和龐牧上車的時候,褚雁鳴的手機響了一下,是趙辛彤打來的電話,他接了之後淡淡地「嗯」了一聲,就掛點電話,帶著母子兩人去吃私房菜。
上菜之前,龐西西去了一趟衛生間,褚雁鳴摸了摸龐牧蓬鬆的頭髮,像是下午才洗過的,他問龐牧有沒有什麼想吃的菜。
歪頭在褚雁鳴手掌上蹭了一下,龐牧說:「沒有。」
收回手,褚雁鳴手裡已經多了幾根細軟的頭髮。
龐西西回來的時候,褚雁鳴正好接了電話,出去了一趟。
過了十分鐘左右,褚雁鳴才回來。
這頓飯吃的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