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蕙坐在桌子旁,看著金喜高興地歸置著沈少清送給沈如蕙的東西。
“姑娘,這張皮子真好,奴婢去取的時候,桑媽媽還說,這塊與四姑娘那塊是一樣的。”
桑媽媽是洪氏身邊第一管事媽媽。
“若是正月十五穿的話,咱們得抓緊才是,奴婢看還是晚上多貪些黑吧。”金鈴道。
因著進了正月,雖說庶女們那些高門大戶家去不得,但常來常往的人家還是要走動的,金鈴總要陪著的,白日裡自是沒有時間做,且金喜在針線活上十分不擅長。
“算了,只你自己什麼時候能做得完,晚上做沒得熬壞了眼睛。拿去針線房吧,用大伯母今天賞的那塊做裡子,年前太太每人給那塊兔毛滾個邊。”
“姑娘,這個時候讓針線房的動手,怕是她們會不高興。”金喜擔心地道。
“沒關係,多給些銀子也就是了。”
沈如蕙想著洪氏今天又給自己的那三十兩銀子,給沈少清提供的這個資訊還是很值錢的。
而她相信,以沈少清的性格,要麼不做,決定了就會馬上去做,她一定會收到好訊息的。
“姨娘,我錯了。”沈如萱看著一臉寒意的金氏,曉得今天自己又多嘴了。
金氏難得有對著沈如萱如此態度的時候,她冷硬地道:“早就告訴你,你只需在沈少沅與沈少潔身邊好好表現即可,其他的,無論是沈如蕙還是沈如蔓都交給姨娘處置。可你是怎麼想的,當著大姑奶奶的面,你又抽什麼風?你以為大家都是盲的?”
“姨娘,我保證下回不這樣了。可是,大姐姐也太偏心了,就算是我說了不好聽的話,就算是澤哥喜歡叫她抱,可也不能給她那麼大的體面,不但初八讓她去侯府參加春宴,還送了她那麼好看的皮子。”
金氏皺著眉頭,前幾次聽說沈少清對沈如蕙態度不同,她還沒往心裡去,一個是嫁出去的嫡女,一個是不受寵愛的庶女,兩人的交集不多。一次兩次可說是偶然,可如今看沈少清對沈如蕙的態度,金氏第一次感覺沈如蕙的事情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不行,不能讓沈少清成為沈如蕙的後臺。所以,她要快。
金氏看著沈如萱耷拉著腦袋走出清雅苑,轉過身道:“喜鵲,你去那邊告訴她,晚上我會過去一趟。你說,這次事後,我會把信還給她。”
喜鵲驚訝地抬起頭,“姨娘,您要親自去?這幾天也有見面的機會,不若?”
“不,人太多,好多話不好說。就今天晚上,我需要把整個計劃再好好地捋順一下,與她再對應一下,什麼時間,人在哪裡等等,不能出一點差子。早點把她處理掉,好拿出精力忙萱姐兒的婚事。”
喜鵲聽得這話,連忙出了門。
金氏想著今年三十團圓宴上,張氏當眾宣佈她有了身孕的事。當時老夫人很是高興,洪氏也沒有意外,可見是早就知情的。
沈如蔓受了傷倒讓張氏佔了好處,藉著看女兒的機會,留沈木過夜的機會就多了。只是沒想到,三十多歲的人,居然又懷上了,膽子還挺大,也不怕生不下來。
但生不生得下來不重要,重要的是張氏有了肚子裡這塊肉,待到四月裡沈少安成了親後,再與關家議親,那就是最大的籌碼了。
自從金氏得知張氏早就知道自己想爭取關緒而沒有說破後,她便知道,自己與張氏往日的情誼已然不存在了。現在已不是關緒有多好的問題了,而是她金氏與張氏的較量了。
為了爭這口氣,她也得讓關家定下沈如萱。
深夜,沈家東邊祠堂後的一間小屋裡,昏暗的燭火把兩個人的身影投在土牆上,乍一看,竟讓人感覺好似飄忽不定的鬼魅一樣有些瘮人。
“你好大的膽子?你怎麼敢?我原以為